从香港再飞回上海时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这两个月里文栐杉才知道被人拿捏在手里毫无尊严是什么感觉,香港的家族企业颇多,虽然庞大但在港商整T式微的大环境下也是矮了内陆那些富家一截。文家这些年虽然韬光养晦,但也没讨得什么好,跟从前b还是差了不少。加上弟弟闹出了点事,文家摇摇yu坠,求助外援是最直接的途径。
人人都让她帮弟弟,帮家里人,谁在意过她愿不愿意?订婚典礼那天候场时不知道怎么她想到了徐潞,忽然想问问她的近况,于是辗转从友人那里得到了徐潞的联系方式,连她家的地址都明明白白躺在信息栏里。
文栐杉握着手机好半天,还是没有拨出电话。
订婚戒指套在手上,文栐杉看着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男人清俊的面庞和双方老人欣慰的脸,脑中想的却是这算不算卖了好价钱?
伴着巨大的轰鸣声飞机落地,文栐杉转了转左手中指上的钻戒,她还是不习惯这枚戒指的存在,尽管尺寸非常合适但她依旧觉得勒,像被人扼住咽喉透不过气来。她住进了之前那间酒店,地理位置好,离徐潞家也不算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离徐潞家近”被她列在找酒店的条件list里,但她莫名就是想离徐潞近一点。
又一次晚宴,觥筹交错中文栐杉的订婚宴被人提及,她手上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被人当做了另一位当事人的真心,青梅竹马郎才nV貌的老旧说辞听得人耳朵生茧,本就有意攀附的人更是开了话匣子不停地赞扬她未婚夫的家世背景,听在她耳朵里就不像那么回事了,倒是像把“出卖”这两个字摆到了明面上令人不快。
她想脱身喘口气,便借口还需要处理些事情起身告辞离开了宴会。本来已经疲倦的人回到酒店楼下却不困了。
身着小礼服的美丽nV人频频蹙眉,引得过往路人侧目,思索着究竟是什么事惹得这样的nV人不高兴。要是知道她不过是因为想cH0U根烟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而面露不快,恐怕早已有好几个人举着火苗到她眼前了。
一筹莫展准备放弃cH0U烟这项任务的nV人刚走出两步就看到了从酒店旋转大门出来的徐潞,背着一个小双肩包,乱糟糟的头发像是没来得及收拾,仅用一顶鸭舌帽遮住,嘴角带着青紫,被刻意遮掩的手臂处也有伤痕。
徐潞低头走着直到看到一双漂亮的高跟鞋出现在眼前,鞋里那双脚圆润可Ai还涂着粉sE的指甲油。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几个月前见过一面的nV人,倒不是说她心心念念,只是这nV人长得好看,她记忆非常深刻。
两两对望的场面有些尴尬,文栐杉抬起手臂想触碰她嘴角的伤,被她躲了过去,像是受不了两人静默不语的氛围,徐潞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局面,耸了耸肩笑笑说道:“有钱人的怪癖,加的钱都不知道够不够我医药费。”
文栐杉一愣,徐潞的声音确实和她想的一样,像早晨被露水泡过的花一样充满朝气又夹杂着甜味。她没说话,徐潞便往旁边走了走想绕过她回家,临了又凑近她补了一句,“你们有钱人的癖好,都挺变态的。”
文栐杉抿了抿唇,仿佛内心角落的某一块隐秘处被人戳中一样,望着徐潞明亮的双眸轻轻“嗯”了一声。徐潞笑了,她并非要一个答案,只是想看这nV人脸上会有什么表情,不过倒是很意外她能这样坦诚。
徐潞刚问出口“你的癖好是什么?”就发觉这会儿不该提这事儿,摆了摆手,她才不要听什么豪门秘辛,便又说只是随便问问。
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被人拉住了手臂,这个她不知道姓名的nV人问她:“有火吗?想cH0U烟。”徐潞一顿,文栐杉的声音很软,普通话不算标准,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她甚至觉得带着口音的人说话莫名地像在她心上挠痒痒。
文栐杉把徐潞带回酒店套房说随便坐,她卸完妆洗完澡穿着浴衣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徐潞晃着两条大长腿坐在床上,两指捏着一张名片在看。她微微怔愣,对方像是也看到了她转瞬即逝的表情出声说:“是你让我随便坐的。”文栐杉笑了笑走过去把匆忙起身的人重新按回床上,她一点都不介意。
文栐杉伸手摘徐潞帽子的时候,后者有一瞬间的泄气,她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那是几个月前还没有的。
嘴动的b脑子快的人一时发懵只想着该怎么拒绝这桩情事,竟脱口而出今天已经做过了这种像给自己判了Si刑的话。文栐杉没接话茬,徐潞瞧了一眼她手里的不知什么时候多出的梳子一时间没有说话,任由她安安静静替自己梳起头来。
梳了一会儿,文栐杉就笑着打趣徐潞像一只炸毛的小狗。被打趣的人龇牙咧嘴,像是一心要成为她口中那只炸毛小狗似的,脆生生地喊她名字:“文栐杉!”被点到名的人顿了下手,想着原来徐潞叫自己的名字会是这样的感觉,很不错的感觉。
都说交朋友从cH0U烟喝酒聊天开始,她们cH0U着烟喝着酒却不知从哪开始聊天。
两个生活轨迹截然不同的人能聊出什么呢,徐潞盯着文栐杉那张漂亮的脸看了很久而后起身把自己身上的T恤和牛仔短K当着她的面扒了下来,再烂也就这样了,她不指望一夕之间能撇去那些烂账,只笑着说:“我会洗g净点的”。
文栐杉看着面前这人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的咬痕、抓痕甚至还有像被细长条的什么东西cH0U打过的痕迹,不禁皱起眉来。
徐潞挑了挑眉看着文栐杉这样子并未做出解释反而径直去了浴室,从浴室出来她连衣服都懒得穿,衣服是遮羞的,她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要遮的。见文栐杉已经换好睡衣在床上等她,她自嘲地笑了笑,把灯光调暗了些,虽然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她心知肚明,但她还是不愿意在明亮的光线下看到文栐杉那张或嫌弃或怜悯的脸。
她掀开被子钻进去,本想着文栐杉至少会有些温存,至少说些什么场面上的甜言蜜语来哄哄她,可是没有,这人连个吻都没给就把她给翻过去让她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