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忄隆反应不慢,身子一转,躲到王廷相身前,借着王廷相身子阻拦,快速后退。
场上一片慌乱,侍卫快速上前,那人见一击不中,反手扣住王廷相,以匕首抵住他的咽喉,大喝道:“谁敢上前,我便杀了大明钦差。”
一听熟悉的声音,李忄隆登时大怒,“逆贼朴元宗,你还敢作乱!”
那人也不遮掩,将脸上涂得颜料用袖子抹净,正是昔日的朝鲜右议政,统军大将朴元宗。
“朴元宗,殿下已经赦免你的罪状,你还死不悔改,妄图行刺是何道理?”丁寿大步上前喝问道。
朴元宗冷笑道:“这样一个凶残暴虐,悖逆人伦的大王发出的敕令,换做是你丁大人,你会相信么?”
丁寿踌躇一番,沉声道:“以臣叛君,你又可懂得人伦纲常。”
朴元宗咯咯笑道:“朴某再不堪,也好过这位逼奸母妃,强暴婶娘的大王。”
“你胡说,”李忄隆状若疯癫,跳脚怒骂道:“寡人和升平夫人真心相爱,她已怀了寡人的孩子,寡人还要给她嫔位,是你,是你逼死了自己的亲姐姐。”
“放你娘的屁!”朴元宗也不顾世家风范,直如泼妇骂街,“寡姐为月山大君守节十余年,被你逼奸已是不该,你还要公然将她纳入后宫,顺川朴氏门楣怎容你如此践踏!”
狠狠斜睨了李忄隆一眼,丁寿暗骂你们家关系真他妈乱。
“果然是你逼死了她,”李忄隆怒吼道,喝令周边侍卫,“给我放箭,射死他……”
忍无可忍的丁寿一耳刮子将李忄隆抽翻,喝道:“住嘴。”
朴元宗见了大笑,连连叫道:“打得好,打得好,继续打。”
不理李忄隆怨恨的眼神,丁寿温言相劝道:“朴大人,你放了钦差,本官以性命保你无恙,你若想做官,随我回大明,四品以下武职随你挑选。”
“贤弟,你……”王廷相被丁寿的话语惊着了,擅自封官许愿,被有心人参到御前,一个“不臣”之罪可是难免。
朴元宗缩在王廷相身后,嘿嘿阴笑道:“做官?朴某人做够了,如今只想让昏君去死。”随即高声喝道:“明淑公主,李忄隆的混账事你已听到了,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如同一轮明月升起,舞姬中领舞之人腾空而起,剑光如清辉,飞洒而下,直罩向李忄隆。
李忄隆面对如月清辉般的剑光已然呆住了,就在此时人影一闪,锵的一声,清辉顿敛,人影疾分。
明月还在当空,如月之人手持断剑,轻轻一叹,面上轻纱从中而裂,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孔,带着三分英气、三分豪气、三分雍容贵气和一分不属于尘世的脱俗之气。
丁寿手握屠龙匕,呼呼喘着粗气,肩头鲜血浸出,仗着兵器之利,还是一照面就吃了亏。
李忄隆看清女子容貌,脱口道:“明淑姑姑?!”
摇了摇头,李明淑将手中断剑随手一丢,道:“李家没有你这样的忤逆之人。”身形乍起,一把长剑又已在手,剑上光芒绽发,人和剑依着一条完美的曲线往丁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