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六面上忧色未退,“遥岑,这四人内力深厚悠长,铁衣伤势痊愈未久,缠斗怕是不利。”
卫遥岑点了点头,仔细观摩四人步法走向,忽然间粉靥含笑,成竹在胸。
方旭、卫铁衣正在应付青城四剑波浪起伏的剑势,忽听遥岑如黄莺出谷般的清脆声音,“方旭,走乾位,迎风掸尘。”“哥,无妄,玉龙盘柱。”
三人青梅竹马,从小长大,彼此心意相通,方、卫二人闻言不假思索,按照卫遥岑提示的方位招式出手。
齐守城突见眼前寒光数闪,方旭剑尖已到眼前,匆忙脚下走位,却未等到同门接手,间不容发之际身形斜飞,堪堪避过眼前招式,却已退出阵外,剑阵运转一滞。
辛烈陡然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卫铁衣截住,盘龙棍借势横搅,眼看要将他连剑带臂一同折断,不得不仓皇后退,跃出圈外。
刘铎高喝一声,“退”,与洪涛也同时纵身避开,只留下场中的方、卫二人。
“再结阵。”在刘铎喝令下,已然散开的四人同时乍分骤合,剑阵再度运转,四人再不留半分余地,剑光纵横交错,杀机暗伏。
“方旭,大过,风动流云,坎位,疾风斜雨。”“哥,归妹,灵龙出岫。”
黑水剑洪涛刚刚走过“大过”位,齐守城还未接上,方旭却抢先占住,迎面剑光闪动,逼得齐守城后退一步。
方旭转身踏入坎位,剑势倾斜,从斜刺里直刺齐守城右肋。
逼不得已,齐守城连退三步,剑阵早已凌乱不堪,未等站定,突兀里一条黑影如凭空出现,直抵胸前。
“格老子,怎么全冲道爷我来。”齐守城暗骂一句,身子强自扭转,还是未全部躲开,被一棍戳中肩头,闷哼一声,连退数步,跌坐于地。
方旭不再给青城剩余三人可乘之机,家传剑法绵绵展开,只见繁星点点,寒气逼人,将刘铎与洪涛二人逼得手忙脚乱,节节后退。
“叮当叮当”声音不停,卫铁衣盘龙棍如蛟龙出海,逼得辛烈哇哇大叫,无可奈何。
“噗”、“噗”两声,刘铎二人握剑的手腕被同时刺中,须臾间二人将剑交左手,没有做出撒手弃剑的丢人事。
“惊风乱飐芙蓉水,密雨斜侵薜荔墙,方大少的”惊风密雨断肠剑“果然名不虚传,贫道今日心服口服。”刘铎倒提长剑,神色惨然,自己二人都是江湖前辈,被后辈以一敌二,伤了手腕,实是无颜见人。
“晚辈已使尽全身解数,侥幸而已,谢前辈承让。”方旭躬身施礼。
“不打了,不打了。”取胜无望的辛烈大呼道,“我是硬碰硬的,你也是硬碰硬的,用剑碰棍子,太吃亏,瓜娃子才干呢。”
卫铁衣怔怔立住,这位赤火剑还真是心大,竟然主动认怂。
辛烈倒是没觉不好意思,指着勉强站起的齐守城埋怨:“我说老齐,早说了嘴贱有天收,让你管住那张破嘴,就是不听,看看人家专打你一个,误打误撞把阵破了吧。”
齐守城方才一棍受了内伤,此时差点被辛烈这句话气得喷出一口血来,捂着嘴不停咳嗽,心中暗骂:你龟儿比道爷嘴损多了。
“这却是冤枉齐道长了。”卫遥岑微笑上前,“四位前辈所使乃是五行剑阵,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年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五行生克,千变万化,本来极难对付,奈何今日五行不全,只得由本该位居中央的齐道长补上青木位,不在其位难谋其政,成了五行剑阵中的弱环,只得由他破题了。”
青城四剑脸色大变,五行剑阵乃是青城机密阵法,今日五行不全,即便败了将来找回场子也就是了,但若被人识破阵法机要,青城派又如何应对江湖强敌。
辛烈忍不住猛地向前,卫铁衣横棍而立,拦住身前,“有何贵干?”
“这丫头是谁?”辛烈眼如铜铃,瞪着卫遥岑。
“舍妹遥岑。”
“她如何知晓五行剑阵的奥妙?”辛烈问出了其他三人想问的。
卫铁衣看着妹妹微微一笑,眼神中尽是溺爱,笑容内夹杂欣慰自衿,转首对青城四剑道:“她所知的,又何止区区一个五行剑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