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请了,在下丁寿,多年不见,李老板财源广进,敛财有道。”丁寿道。
“哦,哦,原来是丁二爷,失礼失礼。”李龙先是一阵尴尬,随即展颜,走了巡抚大人的门路,现今已是铁案,莫说丁二,就是丁老大回来,也只有认栽。
“二爷,吾与你家大爷的生意想必已经听闻了,不知二爷能不能做的了主给兄弟个说法?”
“听倒是听说了,但不知李老板要什么说法?”丁寿轻搓着手问道。
“简单,只要交出秘方,如果丁家是想反悔的话——,大家乡里乡亲的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赔五千两银子,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公道,真是公道。”丁寿击掌道,说着从身上掏出一沓银票,一张一张的展开,身后几女小嘴已张的老大,李龙和郤把总一干人舌头都伸出来了,每张都是一千两,京城四通钱庄的票号,两京十三省的分号见票即兑,这小子挖了银矿么。
丁寿点完银票,在李龙等人要凸出的眼珠前又把银票揣到了怀里。
“丁二爷你什么意思?”李龙眼里都快伸出一双抓银子的小手了。
“没什么,钱多了没事想晒晒。”丁寿漫不经心道。
“你小子是想拿兄弟们寻开心,那老子告诉你是找错了人。”郤把总的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财帛动人心,他心里已经在打算给这小子按个里通外敌的罪名了。
“你是郤,郤把总是吧,来来,二爷有好东西给你看。”丁寿道。
李龙看着郤把总走到了丁寿跟前,丁寿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样东西,李龙感觉眼了,他仿佛看见郤把总哆嗦了一下,跪倒了地上。
郤把总脑袋上的冷汗涔涔的往下淌,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自己是猪油蒙了心帮李龙这小子出来逼帐,结果得罪了东厂的人,这帮杀人魔王吃人不吐骨头,现在郤把总想的是怎样能保全自己妻儿老小,不,还有的是把李龙这个杂碎剁了喂狗。
“哎,把总大人这是干什么,起来起来。”丁寿搀起郤把总,“不过是一些邻里纠纷,把总大人何必看得这么重呢,在下担不起。”
“大人说是邻里纠纷?”郤把总唤起了希望,只要不往谋逆上牵扯,自己一家老小还有机会保全,“那大人的意思如何解决?”
“李老板不是说了么,赔五千两银子就算了。”丁寿很是大度。
李龙刚要开言,郤把总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将李龙踢得仿佛滚地葫芦,“大人开恩,按你自己说的办法来,不要给脸不要脸。”
李龙好不容易倒腾过气来,“巡、巡抚大人那……”
“啪”的一声,郤把总刀鞘就抽到了李龙嘴上,半嘴碎牙混着鲜血喷了出来,惹得那几个女子惊呼出声。
郤把总着人架起李龙,“赔银子的事包在属下身上,请大人放心。”
丁寿仰头看天,“三天。”
“是”郤把总俯首应道。
“好像我有几个弟兄还在牢里……”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
郤把总带着人告辞退出,李龙幽幽醒转,一见郤把总在身边,吓得一哆嗦,差点又要晕过去。
“你等老子把话说完再晕,三天之内凑五千两给人送来,只能多不能少,前些日子抓那些闲汉,还在牢里的放出来给人赔酒压惊,打了的给人汤药费,你占人的酒坊利索点给退回去……”
李龙嗫喏道,“哪有那么多银子?”
“把你妹子卖了也要凑,你知不知道老子为你担了多大干系,你还敢攀扯巡抚大人,知道你走通了巡抚大人小妾的门路,可今天这事要是巡抚大人知道了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李龙吓到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郤把总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东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