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一双杏目直盯盯的瞪得我,这就是有一个教师妻子的恐怖之处了,说起话来完全是一副教育的口吻,而且完全没有变通的思维,对“一点点”问题就能抓着不放,而且这个问题她本来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让我无可反驳。不过有一点妻子没有说错,我这个人确实不太有原则,听她说完,我似乎也突然觉得,是啊,他已经逃过了社会的处罚,如果学校再不闻不问,不给他相应的处分,确实有点失职。
“这个任龙必须开除,有这么一个学生在学校裡的话,他的这些溷溷做派肯定会影响到其他学生的,这对整个学校的名誉都是一种损失!而且这个事情发生了,你不处理他,你以后在班裡肯定一点威信都没有了,同学们会觉得你这个老师很窝囊!现在学生们已经是高三的关键时期了,你如果不杀鸡儆猴,这两年多的心血都白费了!”
“而且,这样的学生,我完全不想在学校再见到她,噁心!”
妻子说完这句话,觉得光说自己好像有点太自我,不太符合老师的身份,又补充了一句,“我相信其他女老师也会很厌恶他!”
说完后妻子气乎乎的放下我的晚饭就走出了厨房,煞有一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架势。我只好自己端着饭菜到客厅吃饭。
七点一刻的时候,妻子在屋裡换上了她教钢琴那“百年不变”的“专用服饰”上身休閒西装,下身黑色阔腿裤,白色的衬衣胸口有一个洁白的大蝴蝶结挡住丰满的胸部,整套装扮显得舒适又合身。把头髮又重新梳了梳,画了一个澹妆就出门了。“你吃吧,困了就早点睡,我上课去了。”
“哥你说都晚上了,嫂子出去咋都还得画个妆啊,多浪费钱啊!”说话的是家裡的保姆——牛静,她是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说是亲戚,其实以前也没见过几面,关係太远了。
牛静也没有什么别的本领,小学没毕业就在村裡帮家裡忙了,后来到成裡打工也没有一技之长,赚不到什么钱。后来妻子怀孕生子,我找保姆的时候在老家无意发现了她,觉得非常适合,人又老实,多少还是个亲戚,知根知底,至少比街上随便拉一个不知道什么人的靠谱。
因为生活习惯和成长环境的不同,妻子何悦和牛静时常有摩擦,不过还好不是什么无法解决的难题,最后都能不了了之。因为我从小是村裡长大的,知道村裡的人不像何悦说的那样淨是毛病,而有很多较好的品质,比如说淳朴,带孩子是最合适的人选,唯一的问题就是嘴碎,爱瞎猜瞎传话,这个客观来说确实有点讨人厌。
“你嫂子那是大家闺秀,你不懂,那化妆对她们这种人就是基本礼仪,就和你上街必须穿衣服一样,要不就是耍流氓。”
和村裡人解释,我一般就会说的比较直白。“你嫂子要是不化妆出去见人,那浑身都不自在。”
牛静一脸茫然,但是还是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我其实以前也质疑过妻子,她给我的回应是——“优秀是一种习惯,化妆就是通往优秀的必要条件”每每想起这个片段我都觉得妻子有时候也挺可爱的,认真的有些中二。不过像牛静这样的,一天天就是肥皂洗头,香皂洗脚的人,是怎么也不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吃完饭,躲进了自己的屋裡打开电脑看了会儿成人网站,人咋也不能让尿憋死,同理,妻子不给解决困难了,就要自己想办法。看着成人论坛上那些夫妻,也不知道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玩的那么投入那么销魂,不禁有点羡慕,不知道我和妻子这辈子能不能体会到性爱的魅力了。
晚上媳妇按时下课回到家,收拾收拾就准备睡觉了。儿子已经由保姆带着睡去,因为明天要上班,为了保证睡眠品质,晚上孩子都是跟保姆。
“我给你说啊,李方,今天我白天我在学校的时候,观察摄像头,发现那只公牛又过来了啊。”
妻子躺在床上,敷着面膜给我说。
妻子说的那个公牛当然不是真的牛,而是指牛静的男朋友,妻子平时在学校就多少有点恃才傲物,这也是很多知识份子的通病,这种骄傲在面对牛静这种出身农村的人时更加明显,所以言语和行为中多少有点过分,每次给我说牛静的男朋友时就称呼“那只公牛”其实她知道人男朋友的名字,叫曹传宗,当时我知道了牛静的男朋友就在市里的一个建筑队打工,就邀请过保姆让男朋友一起来家裡吃顿饭,也算是表现一下东道主的友善。当天吃饭知道了曹传宗的名字后,妻子晚上睡觉前就说这名字起得真噁心,连吃饭都没有胃口了,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传宗接代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农村人真的是小农思想严重,并表示以后还是私下裡就叫他那只公牛。
其实我倒觉得背后这么叫挺对不起曹传宗的,开始我听到这个名字都没有想到那么多,而且他来家裡的时候看得出是一个挺憨厚的农村小伙,可能因为从小贫困的原因,身材并不高,而且背有些佝偻。长年累月的室外工作让他看起来又黑又瘦,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沧桑,好像比我年纪都大似的,而实际上他要比我小一轮,一双大手佈满了打工留下的硬茧。不过也是因为在工地工作的缘故身体很健硕,但是话不多,一说话总是不自觉的低头,特别是和妻子何悦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抬一下头,一看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孩子。
对了,回来继续说摄像头的事,的确,我们在家裡装了摄像头,这在当今都市家庭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都是上班族们为了孩子嘛。因为妻子产假结束后就回学校上班了,但是孩子还很小,所以我和妻子都很不放心让保姆自己带孩子,我们就商量在家裡偷偷的装上了一个摄像头,比较隐蔽但是摄像品质非常好,名牌货就是不一样,外设很小但是不妨碍它摄像品质很高,而且还有聚焦功能,连收声都做得无可挑剔。
虽然这套设备费了我一个月的工资,但是为了儿子都是值得的,何悦对这套设备也是十分满意。这套摄像头安装后我们没有告诉保姆,因为毕竟是想看看她这个人的本性,希望看到我们不在的情况下她的表现,而且摄像头也不可能完全做到100%无死角,我们也怕保姆知道了以后淨带着孩子往死角鑽,那这套设备就没有意义了。
通过这大半年的观察,我们对这个牛静还是非常认可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这些大小手段,或者猜到了以何悦这种认真的性格家裡八成会有监控。总之,她在家裡带孩子可以说是规规矩矩,我是比较满意的,但是我说过,何悦是个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对一点小的瑕疵也不愿意放过。这个小瑕疵就是保姆的男朋友——曹传宗。
有时候我们去上班,曹传宗也休息的时候,他们就会联繫好,然后偷偷熘到家裡来私会,倒是也没做什么过火的事情,无非是好久不见了,拉拉手亲亲嘴,正常情侣一样,但是这个事情让妻子十分恼火。虽然妻子已经復工快半年了,保姆也安安稳稳的工作了一年了,但是何悦还是坚持每天没事就监督家裡的情况,而我早就几个月没有登录过那个摄像头的app了,因为知道妻子的认真性格,我也觉得家裡很多事情根本不用我操心,需要处理的时候妻子就直接告诉我了。
果其不然,今天这家庭工作又给安排上了。
“你说他们就在孩子跟前这样,多不好,教育孩子是从小就要注意的,他们老这样,孩子受了影响怎么办!”
越说越气,妻子从躺着改成了坐着和我说话。
“……”
我已经习惯了妻子的这些强势,一般这个时候我就默默不语了。
“而且他一个在建筑工地打工的,身上多少细菌都要带到家裡啊。不行,你必须明天再给牛静谈一下,不行我们就换人。”
“你怎么自己不去?”
妻子的脸突然有点红,“这事我怎么开口说啊,还是你去吧,你一个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行吧,明天给她说,关灯睡吧。”
不想再和妻子掰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想着明天还要处理学校的事务,我转过头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