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表情没过多时,便不好了起来。
那种星灵体撕裂的感觉再度出现,“旧日”污染的不适症状再度有了抬头之势。
升得越高,领悟力和洞察力越高,那种两世音乐灵感不相容的错位感就越发严重。
《b小调弥撒》虽然是中古音乐或巴洛克音乐之顶峰,但那终归只是个治标的方法。
“真的快到该离去的时候了。”
范宁心中暗叹一声,将手掌摊开到自己面前,一张光质的淡黄色信笺一闪而逝。
那是教宗信使寄来的消息。
上面写的是名单,可以“翻页”的,一整面一整面的名单。
有教会高层,也有中低层和无知者,有军方的各类专业人员,也有教会派的艺术家。
范宁这两天办告解,不仅是为了办告解本身。
进入失常区的调查小队人选,到了要作出选择,让教宗好安排相关事宜的时候。
能自愿报入这一名单的,都是信仰虔诚、愿意追随自己寻找“神之主题”的人,但把他们选入失常区调查小队,大概率又是在让他们送死。
这个选择实在是难以做出。
范宁只能通过告解圣事这么一种形式,再多了解一些事情——很多最近打过交道,正在外面排队的人,也在这个清单里
他了超过一刻钟,将灵性的不适感强压下去,又将情绪调整为悲悯平和的状态,最后,拉响了牵着外界助手铃铛的白线。
意思是示意第一位排队的人可以进来了。
几十秒后,金色日纹红布被揭开,一道高而消瘦的身影,坐在了挡板的对面。
尽管自己的灵觉可以将对方的外在形貌特征扫个一览无余,但范宁严格遵守了作为神职人员的律法,完全没有去额外窥探对方是个怎样的人。
“你要办甚么告解?”范宁温和问道。
“拉瓦锡主教,我有很大的困惑难以想通。”对方开口的声音有点熟悉。
这第一个人竟然是劳布肯教区的独臂老司铎杜尔克,这一下就连范宁在挡板后的表情也愕然了几分。
“你自己也是我教的老师傅,怎地要来找我办告解,还排在诸多信众之前,有没有犯徇私的诫?”
“以祂的名,绝无徇私。”老司铎赶紧开口,“在昨晚音乐会结束、乐器申领结束后,在下并未回去歇息,就地通夜地恭候,如此才保住的今天第一个来觐见主教阁下的资格。”
“那你且讲。”范宁说道。
杜尔克回想起了贵客罗伊小姐拜托自己问的事宜。
而且,他觉得这也的确是自己担任司铎这些年来的一个疑问。
“在下也有过不少办告解的经历,但想冒昧请教主教大人一个问题。”
“神职人员一定只能给信众办告解吗?若是有不信神的外邦人拜访过来,这桩圣事是必须谢绝,还是可以蒙悦接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