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门口的台阶上又卷起了热浪和弹片,以及不太幸运的遇难者的残肢。
整个拱形大门直接垮塌了。
“一楼所有的镜子都可以撞碎逃出去!”赫莫萨老太太提气喝了一句。
她出行的动机只有一条,就是保证罗伊的绝对安全,所以不会去做额外的动作。
但这句力所能及的帮助足矣。
很快,一位躲在光芒渐弱的桌布下的年轻女人,咬了咬牙,抱起自己怀里的婴儿,在灰尘落石中往近处的一扇落地镜撞了过去。
镜面没有碎裂,女人的背影不见了。
很多寻到最近镜子,确定好了逃生路线的信众或教堂差役都依言照做。
血腥味弥漫,剧烈的爆炸声仍在各处传来。
幸亏众人以远超常规的速度赶到了现场,实力配备也不同以往,暂时来看,人员的伤亡数总体应该可以接受。
但这座教堂,经过两轮轰炸,已经感觉有些支撑不住了
劳布肯教堂虽然在“世界著名建筑”中排不上前号,但同样是人类文明的结晶之物,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和动人的故事!
杜尔克恨不得钻到那些轰炸机的驾驶舱里面去,亲手掐死那些利底亚人!
“砰!!”
一盏巨大而华丽的水晶吊灯直接坠地,化为齑粉。
“姑妈,拉瓦锡神父呢?怎么不见了?”罗伊在救援过程中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你我是头两个进入空间裂隙的。”赫莫萨表示自己不知。
“我有很久没看见主教先生了。”
“不对,他好像就没跟过来。”
老司铎手中也是动作一缓,与另一位执事隔空相视一眼。
小城,夜空。
“钥”相指挥之力托举脚底,范宁静静凌空悬浮在潮湿的雾气中,下方是宛如乌黑色巨蟒般的劳布肯江水下游段,教堂的位置在平面直线距离上不超过五百米。
一眼望去,他极其敏锐的灵觉看到了满是黄色沙尘的浓烟,在夜色中泛着红紫色的火焰,甚至是盘旋在空中的、已经“轻车熟路”了的等待人肉的秃鹫。
还有,远处战机的白灯。
“刚刚应该是两轮了,还不收手,到底有多少载弹量?”
视野下方那座原本古朴雄浑的教堂已经千疮百孔,范宁看见这群轰炸机又欲要掉头俯冲,眼中寒光一闪,身影突然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光影穿梭!
下一秒,在视野开阔的上空,他近乎变幻了接近一千米的空间距离,直接出现在了阵列最前方飞机的大灯光束里!
“诡诈的天平,为上主所憎恶。守信的法码,为祂所喜悦。”范宁悠悠叹息了一声,而且说的是兰格语。
声音又陡然拔高,不怒自威的语调隔着强烈的劲风直接刺入人的灵性深处。
“.而炸毁上主祭坛的,他的父亲必受咒诅,他的母亲也必被炸,这岂是好吗?”
强光,逆光,按理说,应该什么都看不见,但灵觉并不是真正的视力。
范宁明显“看到”坐在最前方的投弹手,防风眼镜后面是满脸见了鬼的惊吓表情。
不是,这里为什么会有道人影?
而且还在用听起来很严肃的措辞威胁着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