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范宁曾在流浪生涯中化用的身份,南国“恋歌之王”舍勒!
“‘画中之泉’残骸对于色彩与相位的伪装能力,加上‘红池’残骸在‘自我摄食与生诞’方面的权柄,两者联合调用,可以独立地将另外的身份分化出来进行操控,而且旁人从肉体和灵性层面上皆难以看出异样.这为我今后的行动提供了更多的便利与思路。”
至于操控的范围,随着范宁邃晓一重的稳固,极限距离是以本体为圆心约半径五公里,如果超出这个范围,就无法完成“多线操作”,需要将本体入梦才能控制分身。
分身的灵感水平与自己相同,这不会影响音乐发挥,但可以调出的无形之力强度只有自己一半,如果遭受致命打击,对自己的灵性也会造成非常大的伤害。
范宁又将目光投向窗边,第三道管风琴师拉瓦锡的身影也同样浮现,但这一次显得面容呆板、行动滞涩。
这种独立的分化,必须建立在自己对新身份已经扮演得很熟悉、形成了鲜明风格的基础上。
“舍勒”显然已经做到了这点,但“拉瓦锡”.自己必须像之前一样,先单独用“画中之泉”伪装熟练,再来和“红池”的无形之力进行联用。
就像钢琴中较难的曲目,如果左右手分开都练得不熟,合奏起来绝对磕磕绊绊,连外行都能听出来。
“拉瓦锡”的身影溃散后,“舍勒”俯身将手伸向了桌面上的小香水瓶。
直接揭开瓶盖。
“嘭!!”
书桌前面的墙上顷刻间喷溅出了一大片锥形的鲜血。
但在音乐声中,它们直接像用了特种清洗剂一般被冲刷了下来,然后迅速地被吸入了手机的桃红色光晕里。
如果是“绯红儿小姐”稍多的神性残余,没准还有数番拉扯的空间,但就这么一缕,面对位格更高的“红池”残骸,就像灰尘遇到吸尘器一样毫无悬念地被吸收进去了。
范宁感觉桌面祭坛造成的灵性布局发生了精妙的变化。
摊开的乐谱本中凭空多了一张夹杂的“终末之皮”。
「我还是盼望你能看到它。」
「记不记得当时绕行“产蜜园”往后,至整个芳卉圣殿建筑群的后方,会看到一堵不高不矮、蜿蜒绵长的草壁悬崖,而草壁下方仍旧是千篇一律的狐百合海?」
「实际上,我怀疑那里已经到了失常区的地带。」
范宁看到这里,瞳孔微微收缩。
「我待会计划拖着“绯红儿小姐”进入移涌秘境“裂解场”,那儿很可能就是“瞳母”看守失常区的门关,而南国最具有标志性的狐百合原野,就是“裂解场”在醒时世界的过渡具象形态,是马西亚斯曾经伤口的绷带,是维持南国梦境的神秘学开关!」
「露娜那样的“失色者”,或许原本应该是灵感最高、能最先察觉南国梦境已经出现破损的群体,只是由于潜意识里对灵性的保护,主动将自我钝化,以免发现异常后神智受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失色者”不自知地充当了“瞳母”的“守秘者”的角色。」
「回到“裂解场”的事情,它的地表遍布大大小小的井,这一构造或许在本质上与“木头上钻孔”的乐器是一回事,毕竟,圣伤教团最擅长制作名琴我猜测“裂解场”应该还存在一个枢纽,现在还不能确定在哪,不过到时候你应该会知道.」
枢纽?.范宁脑海中浮现起赤红教堂里,那座金红色的庞然大物,名琴“欢宴兽”。
「.但总之,南国梦境一旦坍塌,那个枢纽也会随之破碎,裂解场的神力会逐渐散佚,另一端看守的失常区恐怕会开始溢出来。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的南大陆已经有了一些异常地带。」
范宁此时已经是眉头紧锁。
“难道这才是f先生多年布局的真正一环目的?特巡厅那帮人恐怕又被神降学会摆了一道!!”
从特巡厅的决策来看,他们绝对没有预料到这一点。
如果他们不急于收容“红池”,哪怕诗人已死,“红池”降临,南国也只是被污染,由美梦变成噩梦,但梦境不会这么快坍塌,“裂解场”这个门关不至于出问题。
现在这种失常区溢出的速度,恐怕比正常的扩散快得多!
而且,“裂解场”的神力逐渐散佚的话,在里面的琼
范宁接着往下看。
「“裂解场”的枢纽如果等下真破了,整个移涌秘境坍塌是迟早的事,我难以估计时间,但坚持个一年半载应该没有问题,你不用急着当即进入,先做好充足准备。」
「实际上,如果你能够收容“红池”残骸,对付起“绯红儿小姐”会很容易,应对“裂解场”里面的情况也会得心应手,这个地方本就存在大量“池”的纠缠因素,我在南大陆调查时就发现,特巡厅前面几十年经常性地将“红池”析出的部分“池核”投入到“裂解场”中进行淬灭和封印.」
「更多的变数无法预料,我也不知道最终自己会如何,顺着枢纽原位置所在的“豁口”可即可进入“裂解场”,更多的处置方式需要你到时候临场应变了。」
「在你确保自身平安无恙的前提下,希望还能再见到你。」
一旁舍勒的身影也逐渐消散,范宁陷入了长时间的思索。
实际上最后打起来时,她把“普累若麻之果”都拼着和对方一起毁坏了,这应该算是个很大的变数吧。
的确只能再临场应变了。
良久,他起身环视一圈睡房,然后推开房门,从秋千旁边的虚空处一跃而下,坠出梦境。
鼻尖萦绕的草木清香变成了壁炉中木柴的味道。
莱比奇小城公寓内,书桌烛光摇曳。
“哗啦”几声,范宁在煤气灯下打开了一大张地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