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前后两队并拢,合兵推进。
刘清和张骞等人,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霍去病麾下的队伍,战斗力格外强大。
两百军伍在霍去病下令提速的那一刻,气质骤然一变。
每个将士眼里都像是在放光,是那种不惜一切,也要完成作战任务的光芒。
随后的几个时辰,博望侯张骞的震惊,更是攀升到了极致。
队伍前行中,每个将士皆全力策骑,双腿略微撑起,身躯前压,随着马匹的驰骋而轻微起伏,尽量减少马的负重和阻力,全神贯注。
当霍去病收敛神妙行军法,队伍速度稍慢,便是战士们的休息时间。
这时全军依然没有人出声。
他们在高速奔驰的马背上进食,甚至在马上灵活翻身,滑落到马背一侧,在疾驰中解决拉撒等问题。
大概一刻钟的休息时间,队伍旋即再次将速度增加到极致。
神妙行军法汇聚兵势,速度越来越快。
一股气机缭绕在队伍周边,宛如滚动的飞轮,所向睥睨。
而霍去病麾下这支队伍展现的远不止是速度,更主要的是训练有素的强大服从性和为了完成战斗命令,那种不惜一切的感染力和凝聚力。
这样的队伍战斗力可想而知。
没有人怀疑,霍去病一声令下,整支队伍将全员死战,冲锋陷阵。
这是一支和霍去病同样骄傲,不许自己失败的队伍。若有一天他们陷入重围,便是战到最后一人也绝不投降,誓死不降!
队伍在下午,就穿山过岭,沿路疾驰到了陇西郡西北角。
初次随队,坐在车架里被带飞的张骞惊异无比。
这速度快的远出他预料,完全是急行军的天板。
过了面积庞大的陇西,继续往前,便慢慢接近边境,往北是和匈奴休屠王部接壤的区域。
往西北则是羌、氐等族出没的边关。
路上的气氛不知不觉间已变得紧张起来,似乎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兵锋杀气。
偶尔能看见几个汉人百姓也是行色匆匆,和长安太平盛世,人人满脸闲淡的情景,完全不同。
此时距汉境西北边关愈近。
刘清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再缠着霍去病,自行回到那辆大车里,很少露面。
“将军,我们这次来,要不要通知边城守军?”
“我带上刘清同行,就没想过要瞒着旁人。我们正面入城。”霍去病淡淡的道。
嚣旗胜不解道:“羌、氐等族和我们边军打交道多年,在边城必有眼线。我们公然入城,他们收到消息,岂不起了警觉心?”
霍去病瞅瞅嚣旗胜,只从这个问题就能看出他和赵破奴,姚招的差距。
嚣旗胜勇武过人,但军事素养一般,只能往冲锋陷阵的勇将路线培养。
霍去病道:“公然入城,就是要让他们知道。”
嚣旗胜略懂:“将军想让他们产生错误判断?”
“去通知边军守将,我们要入城!”
嚣旗胜轰然答应,策骑而去。
他走后,霍去病问另一边随军的绣衣使肖应:“让你提前准备外族之人的穿戴,还有我汉军的军服,准备好了?”
肖应回答:“时间还算充裕,又从边军调来一些军备,足够了。”
————
夜色降临。
位于汉军西北边关大抵两百里开外,古羌部。
部落酋首滇桢,在睡梦中被叫门声惊醒。
他睁开眼,披了件皮袍来到门口:“什么事?”
一名下属在门口等候,道:
“收到北关送来的消息,汉人边城来了一队汉军,穿的居然是禁军的精甲,队伍里拉着数辆马车,车内的人或物,非常神秘。”
“禁军?”
“是,送来的消息说,那队伍似乎要出边关,往西北方向去。”
“……有多少禁军?”
“消息说两百左右,对方经城门入城,数量清晰可见,应该不会错。”
滇桢走出房间:“把木琅拖等人都叫起来。”
不片刻间,古羌部落内的几个头目,齐聚在土石垒砌的石殿里。
“大部头,怎么了?”面色凶狠的木琅拖道。
“刚收到的消息,有一支汉人的禁军从长安来,像是要出边关往西北去。”滇桢道。
“大汉禁军!”众部首明显吃了一惊。
“多少人马?”
“两百禁军,护持着数辆马车。”滇桢道。
“两百禁军……”
木琅拖的精神重新放松下来:“才两百人,大部头想给他们个教训?”
滇桢道:“我会让人严密注视汉人边关动向,那支队伍若出城,我们就将他们吃掉,然后顺势奔袭汉人边关,给汉人些苦头吃。”
木琅拖缓缓起身,兴奋道:“我愿请战为先锋,去擒杀汉军。”
滇桢颔首道:“那支队伍若真要出边关,必会在夜色下行路,隐藏踪迹,试图逃过我们的探查。你连夜领一队人马,这几天辛苦些,堵在他们可能走的路上,别让人跑了。
除了禁军,对方或会让边军护送,你多带人马。且要防备对方有诈,若对方人多,则撤回来观望,暂不动他们,许你三千兵马可够。”
“用不得那么多,两千足以。”
木琅拖低喝一声,气势汹汹而去。
游牧部族,翻身上马就能作战,并不需要太多准备。
半个时辰后,木琅拖就带着一队人马,出了古羌族大营。
滇桢又吩咐左右道:“攻汉人边关,我们自己的兵马出手,耗损必重。来人,把我们探查到的消息,送给北边的休屠王部,问西匈奴的人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合兵攻汉?
这次,我要叫汉人吃个大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