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铁蹄轰鸣【求票】
深邃的夜空,繁星满缀。
霍去病这次出塞,统一万精锐先行。
这一万军,有随同他奔袭过匈奴大后方的近千人,其余则是从大汉禁军,边军中筛选共组,皆为百战精锐。
每人配三马。
所有人将在马背上轮换,休息,包括进食,务求以最快速度奔袭匈奴王庭,杀溃匈奴兵马!
霍去病率队出城后,利箭般刺向北方,在草原上纵情放马。
整支队伍气机共聚,万马奔腾,为这次奔袭战拉开了序幕。
队伍离塞后,很快便被一股薄雾包裹。
霍去病还处在兵符境,想推动兵策神通覆盖万军,本来不可能做到。
每个将领晋升天人层次能带领多少兵马,施展神通兵策,和个人天赋,对兵策的理解程度有关。
普遍来说,兵家晋升天人境,初启兵符,推动神通,能覆盖一千到三五千军,都有可能,个体差异很大,是个很宽泛的大范围。
到天人二境,有了阴身,气息雄浑不止一倍,带兵数量,亦可随之攀升翻倍。
像霍去病这种,除了自身天赋,还有识海古井和兵书做内核。
他利用识海兵计相互叠加,推动兵策神通的威力攀升。又将整个行军队列,当成一张阵图般来布设,让兵众调整呼-吸,万军仿佛在共同修行,吐纳一股兵家临战时独有的气机,相连如一体。
队伍就像一条长龙,出塞后,若有若无的雾气蔓延,遍及全军。
万人驰骋,仿佛进入了雾海当中,和草原相融,迅速踪迹全无,连马蹄声也消融的干干净净。
千军万马的蹄痕,亦像是被雾气吞噬,没半点踪迹可循。
后方,鸡鹿塞的北门洞开,卫青在公孙敖,公孙贺,张次公等将领的簇拥下,人马络绎而出。
他们也将随之出击。
眼见前方霍去病的部众恍如驱策鬼神之力,迅速消失。
连卫青都有种叹为观止的感慨。
“去病在天人初境,就能裹挟万军,当真前人未有。”张次公晃了晃头,说道。
他能不受淮南谋乱之事牵累,可说全仰仗霍去病所救,眼下对这个大侄子别有一番亲切和感激,越看越顺眼,心里已经想好等回到长安,要带大侄子掏心掏肺,一起去乐一乐,包大侄子满意。
“我其实想和去病一起,做前军先行,大将军为何不让我去?”张次公问。
卫青有感而发道:“你若统兵,遇到战事必冲锋在前,去病我已怕有些拉不住他,再加上你……你俩不适合在一起行军。”
众将皆笑。
张次公:“……”
“走吧,我们也快些。”
深夜时分,全军出鸡鹿塞,狂驰而去。
卫青和众将联袂,亦是催发兵术,队伍的速度不断提升,同样动用了行军策。
他们的队伍,虽没有霍去病的多条兵策叠加,行的是神妙行军法,做不到完全消失,但行军法展开,也是速度越来越快,如离弦之箭。
卫青还准备了一张巨型兵家阵图,往天空中祭出。众将分别处于队伍不同位置,以兵家修行和阵图相合。
那阵图蓦然拉伸开来,宛若一挂长河,亦是蒙蔽天数,隐秘行军,再难有人能发现其行军痕迹。
实际上早在出兵前,卫青已连续动用了多种兵家手段和大汉底蕴层面的器物,扰乱天象和出兵时机。
整个北关此刻都被一种未知的气机笼罩,杜绝了让人推演,或窥视出兵行迹的可能性。
奔袭匈奴王庭的计划,全面展开。
远在长安。
刘彻深夜不眠,身披皇袍,远眺北方。
他身后那条国运真龙,仿佛能看穿千里外的时空,大军出塞,气象雄壮,连皇帝亦为之动容。
“兵马出了边城,连朕也对他们失去了感应。”
刘彻手里握着一部古卷。
这卷上是一部兵册,记录着此次出塞的兵马人员,编制,姓名。
而这奏卷上的名字,此刻正被一股气息覆盖,变得虚渺模糊,近乎消失。
————
北关边塞上空,一头未知品类,尖嘴黑翼,尺许长的大鸟,在夜幕下飞翔,遥遥俯瞰大汉北关。
在匈奴王庭内,大萨满恩敕双目阖动,借助这只大鸟的视角,打量着北关。
他驱策萨满命魂之术,化出一只大鸟,前来窥视北关,却没有任何发现。
“汉人扰乱了气数,无法观望其边关动向。”
恩敕面色凝重。
他这几日时常感觉心慌,如坠重铅。
他试图找出原因,但始终无法成功。
大萨满只隐约觉得,必和汉人有关。
不过他亦陷入思维惯性,并未往汉人要主动出击匈奴上想。
要知道匈奴是游牧部族,四处游猎,以战养战,攻略过程的消耗相对要小得多。
即便如此,匈奴也不愿倾尽力量,一年两次大战。
汉人自然更不可能。
恩敕并未想到定襄北之战,因为双方的冲突过程短暂且规模不大,汉人囤积在定襄北的物资大半未曾消耗,给这一战创造了短时间二刷的基础!
大萨满用尽手段,叩问萨满之神,寻求答案,然而始终没有回应。
他心里的不安却是与时俱增,越发浓重。
一天的时间转眼即过,次日深夜。
匈奴王庭大帐内,伊稚斜在半夜时分被惊醒。
他有些惊怒的揉了揉眉心。
作为匈奴之主,他同样有强大修行,但刚才他在睡梦中忽然感到一阵心悸,耳畔旋即听到大萨满恩敕的声音:“大单于。”
伊稚斜从身畔阏氏粉藕般的玉臂围绕中,翻身坐起,披上外袍,揭帐而出。
周边在深夜中驻守的士兵,齐齐执礼。
天上群星闪烁,夜幕深邃。
伊稚斜扭头看了眼大帐以东的方向,那里是匈奴的圣山,大萨满平素会住在山上。
而此时,恩敕正步履沉缓,从山上往王帐的方向走来。
半刻钟后,恩敕来到了王帐外。
“大萨满因何事半夜将我叫醒?”伊稚斜有些不满,眯眼打量恩敕,心下却是微微一惊。
多年来,他从未见过恩敕如此刻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