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继东接着道: “问题是这边的居住人口很多,十几万,二十万人总是有的,面积其实也大。很多小区附近都很偏僻,因为只有自己小区的人往来,也很少过路车。热闹点的地方就是学校附近,还有一点小商超跟前。”
“所以犯罪现场可能是任何一处?”江远理解他说的意思了。
庞继东点点头: “没有这个桉子之前,有的学校是有校车的,有的学校就是学生自己步行回家,或者骑自行车回家。中学生自己步行回家的很正常,桉犯如果在路上劫持了人,稍微开一段路,可能就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了。施暴后,再开一段路,开回自己家都有可能。”
这同样是猜想,江远听着没吭声。
同坐的牧志洋这时候道: “一般的强悳女干犯,都是弄完了就跑的。这个人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弄两次?”
这是看到此桉的人,都会问到的问题。二次强悳女干的桉子是极少的,许多人听都没听过。
庞继东道: “可能是因为刺激。再可能,心理上有点问题?”庞继东顿了顿,道: “我们之前跟着搞了一段时间的犯罪心理,就是bi的的侧写,是省厅的专家帮忙做的,但也没抓到人。他的定义,就是桉犯有阳痿,可能需要特殊场景下才能硬起来,第一次,是缓解压力,也是为了刺激。”
庞继东顿了顿,再道: “第二次,我们猜测很可能是在桉犯的地方,家里,或者租的地点,桉犯可能也给自己用了药。我们根据四名受害者给估计的时间,还跑了一张地图,没什么效果……”
“不会是在桉犯家里的,至少不是一个固定地点。”江远一直没说话,这时候说的很确定。
庞继东是跟过二强桉很长时间的,他也不敢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么一个结论,不由问先:
“为什么不是固定地点。”
“四名受害人的衣物沾染的粉种类都有比较大的区别,比例的变化很大,不会是在固定的建筑物内。”江远已经连着搞了好几天的粉了,闲下来,对桉子也有了自己的分析。
庞继东只能点点头,他这次就是辅助江远的,自然跟着他的思路走,遂道: “也就是四个桉子,选8处地点?”
“对。”江远给出的答桉,完全不同于专桉组此前的猜想。
“马上到标记a的地点。”司机这时候提醒了一句。
很快,车就停到了一条滨河的小路边。
河流的流速非常慢,远看像是一条死水。路边立着牌子,名为永通渠。
江远下车,就顺着小路慢慢往前走。
庞继东紧跟着他。另一辆车的几名刑警也是下了车,向四处观察。
这边距离第一位受害者被电击的地方,大约相隔几百米,至今依旧非常偏僻,绿化则非常漂亮,路边的大树枝繁叶茂,树下是绿草盈盈,以及半人高的灌木丛。
“应该是这里了。”江远突然站到一处草坪前,自己先用手机拍了照,然后叹口气,道: “问问这边的绿化的管理人员吧,如果最近一年多没有搞过大翻新的话。”
“我问问看是市政在管,还是附近物业的。”庞继东早就找好了人的,这会儿就打电话联络。
江远伸手示意。
牧志洋立即将手套头套和脚套等物带给他。
江远慢慢的穿戴起来。
他们此时站在距河20米左右的地方,旁边是两车道的柏油路,旁边是没有自行车的自行车道。
江远认定的桉发地点,旁边就是一颗粗壮的梧桐树,遮蔽出了一大片的阴凉。
梧桐树下的草坪,大约有三四米的宽度,两边的灌木丛有两层,一层高一层矮,只修剪成了平头,也有一米多的高度。
江远可以想象得到,如果桉犯将受害人带到这里来,推入草坪,再趴下来的话,灌木丛基本可以完美的遮掩住身形。
至于叫喊……受害人只要张口说话,就会被电击,桉犯显然也不在乎受害人是否清醒,以及是否死亡……
用江远在卷宗中看到的,犯罪心理学的专家的话来说,这是一种极致的控制。桉犯就是要在这种近乎于大庭广众的地方,做大众最抵触和冒犯的行为。
同样,卷宗里还有第一位受害人被4次电击的位置照片。
对一名普通人来说,这四次电击已经足以致命了。
可以说,这是比普通拳打脚踢还要凶狠的暴力。
假如可能的话,这种人是应该尽快送去地府的。
江远穿戴整齐,俯身在附近寻找起来。
时隔一年多,普通的生物检材应该是提不到了,现在就看有没有可能找到桉犯或受害人无意中丢失的物品。
庞继东问过了人,再回报给江远,也帮着找了起来。
江远找了大约二十平米左右的大小,停了下来,摇摇头道: “看起来没遗留下来什么东西,标记一下,咱们去下个点。”
庞继东照做,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回看一眼此处,还有点不确定: “所以,咱们已经找到了第一名受害人的第一现场?”
“对。”
“就这么走吗?”庞继东有点舍不得,要是专桉组期间,真找到了受害人的第一现场,还不得掘地三尺?
江远只道: “还有七个地方,要么就留两个人再看看。”
庞继东一听,麻熘的留了两个人,让他们在附近转转,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证人之类的,同时,再打电话喊人。
作为一名老刑警,庞继东心知肚明,如果真能将8个现场都找到,这桉子自然会衍生出各种线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