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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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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陆景成真宫,愿施主不入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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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陆景成真宫,愿施主不入无间地狱

角神山下。

一处幽谷延绵,大雪纷纷落下,遮掩来路,都是一片萧瑟景象。

这场雪来势凶猛,从昨日傍晚开始,便一直断断续续下到了今日下午。

重安王妃离开太玄京,北城城门处,许多人前来相送,远远朝重安王妃的马车行礼。

其中甚至有中山侯荆无双这等天姿盖世的少年俊杰。

重安王哪怕已经许多年未曾回过太玄京,可是太玄京中仍然有军伍之辈,出于对于重安王府的敬意,前来送别王妃。

重安王妃也亲自下了马车,向众人辞别。

马车周遭还有十八位黑甲士,静默而立,他们身上气血翻涌,如同浪潮,浩浩荡荡连绵不绝。

他们负责护卫王妃的安危。

天下间也有许多人盛传,重安王妃一身元神修为也足以映照古星,可是却鲜有人看到过重安王妃出手。

神秘的重安王妃,再加上十八位背负斩首大刀,一身黑甲的武道修士,只在这大伏境内,大约也足以护王妃周全。

在诸多人注视下,马车悠然,一路朝着角神山不远处的官道而去。

重安王妃坐在马车上,掀开马车窗帘,望着车外的景象,眉头微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柔水则在为重安王妃斟茶,这一辆马车颇为神奇,哪怕行过坎坷之处,车身也无丝毫摇晃,柔水手中的茶水,都不曾洒落出来。

柔水姑娘一边倒茶,一边轻声说着:“等彻底走上官道,行车的速度便可快上许多,王妃不如小憩一番,等你醒了,大约便可至大商城。”

重安王妃司晚渔一身青色长衣,眉目如画,她只是摇头,仍然看着窗外的景象。

“我在小囡幼时,就答应她,要带她前来太玄京逛一逛,转瞬一去十几年,我三度前来太玄京,却都没有带她过来。

也许再过上几个月时间,她就会沿着这条路,踏入天下最繁盛的太玄京。

可却要背负天大的罪责而来,那时不知又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司晚渔心中仍然惦念着自己的女儿,为人母亲者,哪怕身居高位,总也要担忧在外的游子。

更何况……司晚渔十五岁的女儿已然犯下弥天大错,惹得圣君大怒。

圣君天诏成了天下间最险峻的劫难,轻易不得渡。

正因如此,司晚渔才会这般惦念她。

“王妃,王爷……难道就不能亲笔写下一封书信,为小姐求一求圣君?

他一生为大伏而战,若非北秦那一场引动天官降世,瞩目四野的围杀,王爷如今还在壮年,还能守卫国土许多年!”

“就算不论以后,只论过往,王爷的功绩也称得上前无古人,他那一杆天戟混去一轮大日,不知为圣君扫平了多少入云的山岳。

小姐哪怕犯了错,圣君也不该……”

柔水语气中颇有些怨念,眼中也都有落寞。

英雄迟暮,哪怕过往的光辉都已逝去,可他终究是天下最为璀璨的悬空之阳!

悬空之阳逐渐死寂,不再绽放出那等闪亮的光彩,即将坠落……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已无法保下。

柔水心中如若压着一块大石头,让她越发觉得郁气升腾。

“柔水,不要再说了。”

司晚渔面无表情,打断柔水的话:“天下间许多事本来就是这般无奈,端坐在太玄京中的人们为了大势,自然什么都可以舍去,这样的事,已经不是寻常。”

柔水沉默下来,足足数息时间之后,她才咬牙道:“太玄京中的贵人们,就不怕寒了我重安三州诸多悍勇将士们的心?”

司晚渔并不回答,只放下帘子,转过头来。

柔水眼神闪动,眼眸中竟然隐隐有泪光涌动。

她气恼反问,心中却是知道其中的原因。

重安三州与北秦接壤,太多人知晓北秦究竟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重安王绝不可能任由三州百姓落入那无间炼狱中,化为北秦这轮血肉战车的养料。

哪怕重安王陨落,世子承了王爵,一生鏖战沙场,见过许多血祭大阵的他,也必将继承王爷的意志,即便立起数十万孤坟,也绝不降秦!

也许正因重安王府以及诸多重安三州悍勇将士有这般赤心,重安王妃才会无功而返。

“我已留下数遭后手,而且……王爷曾与我说,圣君需要给五方龙宫一个交代,但也必然会给小囡留下一线生机,他不会那般绝情。”

重安王妃默默低语,好像是在和柔水说话,又好像是在劝慰自己。

对于大伏而言。

五方龙宫不曾回应落龙城坠凡老龙之召,安于大伏之内,向大伏朝廷称臣,五方巨海中也有诸多水族栖息于其中。

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五方龙宫若是乱了,对于当下的大伏来说,必然是一件天大的祸患。

在数十年之前,大伏并无外敌,便是给五方龙宫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有所异动,可称雄四甲子的大伏天下,因为北秦的崛起而越发脆弱。

北秦也同样如是,只因体制不同,比起大伏,限制更小些。

两座庞然国度屹立于天地间,彼此对垒,争夺完整的天下。

其中,必然有无数人作为对垒的代价,无声无息的死在两国暗斗的深渊中。

“希望小囡不至如此。”

重安王妃眼帘微垂,心中这般想着。

柔水听到司晚渔提及保小姐安危的后手,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陆景。

“可惜景公子太年轻了,修为尚且弱小,在这广大太玄京中,其实称不上强大。

若是能给景公子一些时间,他也许真的可以保下小姐。”

柔水说到此处,眼中多出些疑惑来:“说起来,景公子向来重情义,我还以为他会前来送王妃一程,没想到今日北城门处不见他的踪迹……”

重安王妃眼神中也有些迟疑,旋即又释然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和陆景说过了,让他不必前来相送。

今日来送别的人中,我只认得极少数,多数是因为王爷过往的威势、过往的功绩前来送我,我心中感激之余,却也觉得不必如此。”

柔水不知重安王妃何时见过陆景,却也认真点头,只是语气中还有些可惜:“我最初见景公子,便觉得他不同于常人,一言一行皆有所持,待人温和不失礼数,却又一片赤诚,并不掩饰什么。

最初的那天夜里,我就觉得景公子颇为不俗,没想到不过短短数月他就已经名动太玄京了。

也许再过不久,他的声名就要远去西域,远去北秦,远去周遭许多国度。

临别没能见到他,倒是有些遗憾……”

柔水说到这里,又惊觉自己这些话,有许多歧义,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司晚渔看到柔水的模样,脸上终于多出些笑容来。

柔水二十岁出头的年龄,并不曾经历男女之事,如今见到出彩的少年,有了些倾慕之情也是人之常理。

而且这等倾慕距离爱慕,其实还有许多距离。

她想到这里,抬手间,手中多出了两张纸。

柔水好奇的看着这张纸。

却见王妃小心摊开这两张纸。

其中一张纸上是王妃的画像。

另外一张纸上,却是一行行文字,似乎是一阙词。

柔水有些好奇,探过头去,认认真真读着那纸上的文字。

王妃也同样如此。

数行文字,勾勒出诸多意象。

长亭、古道、晚风、夕阳、一壶浊酒……

这一阙词中并无华丽的词藻,俱都是一些常见之景。

却保守而又克制的诉尽离别时的感慨。

“不愧是仙人的词句。”

柔水喃喃感叹道:“只怕就只有景公子这样的人物,才能得有这般诗词繁盛的仙境。

他能记起这阙词来,真是太好了。”

司晚渔目光在那送别词上停留许久,又看向陆景画下的那幅画。

画中,一颗卑微的小草依然沐浴烈日光彩,茁壮生长。

司晚渔嘴角露出些笑容来,又对柔水说道:“你觉得陆景修为太弱,可我却觉得……他并不需要多么漫长的时间,也许仅仅需要数年,就可成长为一位极强的少年修士。”

柔水思索一番,也深深点头,又呼出一口气来:“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够看到景公子。”

“重安三州的男子气血阳刚,但是如景公子这般天资纵横,却又脾性中正的,倒是极少。”

司晚渔眼神闪动,刚想说以后自有机会见到陆景。

可转念间,她她是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也不再多说什么。

“世事无常,也许昨日就是最后一次相见了。”

王爷气血越发衰败,而重安三州之外,也正酝酿着一桩如若雷祸的灾劫。

“我既与你约定,与伱相守十六载,便是天大的灾劫,我也要接下来,总不至于让你孤身死去。”

司晚渔眼神深邃而又坚定。

“只希望到时候,太玄京中能走出几位至强者,前来重安三州,护一护为国而死者。”

“呀……王妃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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