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傻,边和吴绍仪作战边咂嗼过味儿来,多半是贺淳华那狗官背后动了手脚,才激得吴绍仪和裴新勇联手起来对付他。
吴绍仪和自己有旧怨,经不起挑拨,这离间计使起来不费什么力气。
卢耀一指西路山腰: “追!追上之后杀无赦,除了狗官!”
他狞笑一声: “狗官要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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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突然有了光。
汗流下来,贺灵川揉了揉眼,突然发现东方曦微。
今天的第一缕晨光打在山壁上,也照在他身上。
贺灵川喘着气,不敢相信自己这三十来号人靠着十几辆破车,又撑过了一个时辰!
不,不是三十来人了,只剩九个了。伤重的也走不了了。
他手中的长刀还在淌血,既有匪徒的血,也有己方士卒溅上来的。
眼看兄弟们倒下一个又一个,先前有一名士兵趁众人不备,悄悄退去后方翻身上马,就想逃走。
赵清河见状怒斥一声,一把将他拽下马背。
贺灵川从后方赶来,也不听其辩解,一刀斩掉了这人的脑袋!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不杀逃兵,就无勇者。
果然人头骨碌碌滚地时,场上的气氛就不一样了,官兵们看向贺灵川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他心中却无悲无喜,提刀又去杀敌。
卢耀将吴绍仪的旧部收拢完毕,当然就拉过来追击官兵,然后被贺灵川等人拦在了半山腰上。
这是贺灵川精心算计好的地形,只要车阵在,贼军人数再多,也只有前面二三十人能发力,后面的全要被堵上。
也正因这样,贼军的进攻才达到前所未有的白热化。
这车是搬不开了,匪徒就想把它们劈开。
毕竟队伍里头不缺大力士。
哪知贺家的吃穿用度都讲究奢华低调有内涵,表现在马车上就是用料特别扎实,底子选用刀山上的老红木,先泡药水再磨砺,前后十几道工序,普通刀剑砍上去只崩个小缺口,想拔回来还容易被粘住。
甚至这车板还能防野火。
毕竟,它们原本要载着贺家丰厚的家当跑上一两千里地,不结实哪行?
就算拉车的马累瘸了,它们都不会有事。
匪徒砍着这样的马车,眼泪都要掉下来,更何况贺灵川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哪能让他们随意砍、尽兴砍?
所以匪徒只好一手斧一手盾,平时用盾牌挡着马车缝隙里射来的枪林箭雨,抽空才能砍上几斧。
这里头也不乏聪明人,一看官兵的抵抗太激烈,干脆有一搭没一搭地挥挥斧头做做样子,只磨洋工,也不敢真去砍剁,所以效率实在太低。
卢耀看得眼气,教训了几个手下后,干脆抓起巨斧自己上。
他的力量很大,砍车的速度比手下快了不少,但要抡斧就容易露出空门。
其实他有护体罡气,对战吴绍仪也丝毫不悚,可遇上官兵的长枪胡戳乱刺,他却非常忌惮。
原因无它,这些官兵身上附带元力!
元力专破对手真力神通,除非对手也有元力与之抗衡。
卢耀心底气恼。若是圣师还在,他们同样能用元力,这个玩具似的障碍,这几个弱鸡一样的官兵,哪里是他一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