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迎头赶上!
“陛下答应了。”一刻钟后,大约天黑之前,司马化达出现在了二人之前,面带嘲讽,却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陛下当时在喝酒,张口便问我收了你多少钱?我说你没专门给钱,而是你平素对陛下忠心,又待人老实,现在出了临时军情,需要知兵的大员出去,不用你就得用禁军将领,用你的话两不耽误,用那些将领十之八九要学韩引弓,陛下想了想,便点头了……现在虞相公正在拟旨呢。你不要耽搁时间了,现在就去取旨,然后去谢恩,但估计陛下懒得见你,出来以后老二会
等你,然后再带你一起取那……那什么……李什么的人头。明天一早就出发,我让老七进达带兵一千随你北上,到了山阳,你留下做事,老七带着我的信去徐州交代我家二郎。”….
王代积听到第一句话便忍不住双手微微颤抖起来,后来更是连续不断点头。
不过,他到底晓得此事关隘,缓过劲以后,平静相告: “刚刚司马少监带来的新消息……好像司马郎将,也就是令弟在徐州战败,逃到山阳的时候,被那支兵马拿下啦……我估计是擒拿赵光之后的事情。”
司马智达茫然看向了自己大哥,他有些混乱,但还是点了下头,验证了王代积所言。
对此,司马化达沉默了片刻,反而没什么多余可言: “一样的事情,问问他们要什么,老二在将作监虽然是少监,却实际管事,什么好东西都不缺……你问问那个张行,是不是要称王了?别老是要粮食和军械,那个东西盯得人多,我们得想法子做交代,倒是可以多给他送点家具、珊瑚、丝绸、玉石,还有妖岛来的鲸鱼骨头,都是好东西。”
话到最后,居然有些恳切之态,可见其人还是很讲兄弟情谊的。
司马智达也点头: “珊瑚跟鲸鱼骨头确实多。”
“狗屁的鲸鱼骨头!张三郎要是看得上这些就怪了!”
王代积心中无语,却又颔首不及。
一个时辰后,江都天色已黑,拿着旨意带着司马智达与几十骑回到家的王代积见到了等在自家屋顶上的谢鸣鹤……后者气定神闲,俨然智珠在握。
双方交流妥当,又唤来司马智达,相互对上讯息,饶是谢鸣鹤此时已经放下心来,闻得前方又捉了司马士达,也不禁大喜过望,却又压住情绪,只是捻须自得而已。
“如此说来,今夜只剩一件事了。”谢鸣鹤微笑来问。
“不错。”王代积也笑道,丝毫没有半点不安、焦躁之态,也没有什么得意忘形举止,不知道是长进了还是要在司马智达面前装做尽在掌握的样子。
“就算是买房子先交的定金。”司马智达此时也已经晓得事情全貌,却是毫不迟疑点头。 “是我们取他人头,还是阁下亲自取?”
“我亲自动手吧!”谢鸣鹤没有忍住。 “算是清理门户。”
王代积瞥了这位丹阳谢氏的顶梁柱,心中彻底了然——这厮果然是黜龙帮的人,而非是什么中间人。
真要是中间人,为什么不跟自己一样做个抽水?
三人各怀心思,各据立场,却都心照不宣,反而是一起出门,上了马,然后带着几十骑精锐东都骁骑往城内某处而去,江都城虽然是陪都,但规制跟东都、西都根本没法比,不过两刻钟便抵达了一处位于城南的偏远住所。
“左武卫右翼第三鹰扬郎将李文柏……没错吧?”王代积以手指向了面前胡同里的第三个小院子,回头与一名引路的骑士相询。
骑士立即点头。
谢鸣鹤却有些诧异: “正经郎将?”
“十后,于淮南战死了,或者三后,查明是黜龙贼……黜龙帮的内应,下狱畏罪自杀了。”司马智达不耐道。….
“一个兵都没有的假郎将。”王代积也补了一句。
谢鸣鹤立即点头,本欲亲自先入,却又恶趣味发作,看向了王代积。
王代积一愣: “阁下不是要自行清理门户吗?”
“请刑部侍郎领着东都骁骑们替我先把他捆缚好。”谢鸣鹤恳切来言。
王侍郎,或者说前王侍郎,现在的王大使愣了一下,复又笑了一下,却还是点点头,然后招呼那些骑士去开门。
骑士们都是司马氏的家将居多一些,当然不会管事情有多
蹊跷,只是司马智达一点头而已,便一起下马,蜂拥而上,乃是训练有素,有人去堵后门,有人去院墙埋伏,然后才由一个队将领着,上前只是运起真气奋力一踹,便先领着七八人进去了。
随后,王代积才下马,负手昂然而入: “刑部侍郎王代积在此,李文柏,你的事发了!”
周围邻居有人在月色下探头来看,却被司马智达抬手一指,严厉呵斥: “朝廷捉拿钦犯,噤声!回去!”
话到此处,院内早已经鸡飞狗跳,那李文柏正在吃饭,身侧还有两个琅琊跟来的大户人家,三人来到江都,被授了空职,郁闷至极,正在商议如何回到徐州寻司马二龙,忽然被破门,也是大惊失色,还以为黜龙帮的人来了,本欲呼救的。
但很快,随着王代积一声喊,三人却又当场懵住,倒是李文柏反应最快,赶紧解释:
“王侍郎,我是真降,莫中了贼人的反间计!”
王代积昂然立在院中,渊渟岳峙,气势非凡: “本官既为江都刑部堂官,自然会秉公执法,明断曲直!但此时得的言语,便是你来做死间,故意挑逗徐州方镇出兵,以至于徐州大败!而你若真有冤屈,也要与本官回刑部再说!拿下,捆上!”
闻得此言,左右骁骑一起举着绳索上来,院外之人也都纷纷翻墙入内。
李文柏大汗淋漓,却居然不敢反抗,只是喊冤。
而待三人被一起捆缚妥当,王代积复又负手下令: “打断四肢,堵上嘴!”
李文柏大惊失色,一名颇有修为的徐州豪强更是想要起身逃窜,但绳索既已上身,周围数十好手围住,如何由得他们?
须臾片刻,三人便被用铁锏砸断了四肢,拿抹布堵了嘴,甚至有不知情的骁骑以为是真的查桉,居然又去屋内认真,将之前李文柏投降后得到的几百两白银和几十匹绸缎赏赐给寻出来,一并抱着拿出来。
到此时,王代积终于回头: “谢兄,可以了。”
谢鸣鹤与司马智达闷声不吭走了进来。
李文柏借着满院火把和头顶月色看的清楚,却是表情激烈起来……像是狰狞发泄,又像是在失态苦笑,更像是难以置信。
谢鸣鹤看着对方,本欲说些什么,却都懒得言语了,只是摇头而已: “早知如此,何呢?”….
李文柏当然无法吭声。
而谢鸣鹤本欲寻兵刃,一抬头去看到了那包银子,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却又陡然无名火起——连番大战,耽误了多少事,坏了多少人心,却只是为个空头郎将和这包银子吗?
一念至此,其人也不取刀,只上前将这一包银子取来,用旁边的丝缎紧好,然后便往对方面目上砸去。
不过三五下,此人便已经眼棱缝裂,乌珠迸出,鼻子歪斜,鲜血迸流。
见到如此,谢鸣鹤叹了口气,同时暗暗心惊,自己如何这般失态?真将黜龙帮当做什么自家事业了吗?
偏偏已经砸成这样,司马智达跟王代积旁边看着,委实不好停下的,于是其人赶紧运足真气,复又奋力一砸,却是将对方直接砸了个红白相间,再无气息!唯独已经晚间,火把高举下,双月高悬下,红色也不显,却似乎是个黑色,白色也被照的发黄,弄得个玄黄难辨。
到此时,谢鸣鹤方才在司马智达与王代积的沉默中拎了银包,然后恳切来讲: “失态了,让两位笑话了……首级不成样子了,此物且随首级一起留给我家首席来看!”
两人心中乱跳,却各自沉默无言。
非只如此,随着司马智达一挥手,早有骁骑上前,一刀一剑,各自了断了剩余二人,并取了李文柏那不成样子的首级,然后只将三具残余尸首扔在原地不动,便随主人出门
去了。
而谢鸣鹤拎着浸染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银包出得门来,抬头一看,只见双月高悬,复又有些失魂落魄,心中更莫名想起之前在河北时的一句话来:
“蛇伏于泥,君不君也!”
p:祝大家情人节快乐,祝我自己生快乐……艹……三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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