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那青年离去,谢七有些疑惑。
“不好说,不好说。”
大老板摇了摇头,后又开始搓手,铜板在指尖不住的转动着:
“待老夫算上一卦… “
“您……
谢七未来得及阻止,就见得几枚铜钱滴溜溜的转动,组成了一上上大吉的卦象。
“我!
嗤
伴随着淬火的水汽升腾,杨狱的眼中,两刃刀又自泛起了光芒。
而与断裂之前不同的是,他分明看到一抹紫光【配兵:两刃刀】【命格:贪狼之刃】【命数:一紫三金二红】【七劫真意(淡紫)、命属贪狼(淡金)、嗜血之刃(淡金)、夜魔纵横(淡金)剥夺(淡红)增幅(淡红)】【状态:已开锋】【品阶:十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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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劫真意?
淡淡的紫光入眼,杨狱心中也不禁有些触动,明白这是那位道门无上大宗师的馈赠。
最后,那老道人还是留了一道七劫真意…
而更让他动容的,是分明层级不变,两刃刀却多出了一条命数来.
“张真人,着实讲究
轻单长刀,看其上波光流转,形若碎冰,杨狱心中不由的一叹虽只两面之缘,可那位老道对他着实没得说,
七劫剑虽未入手,可有着这一缕真意在,只要能将两刀刀锤锻到万锻级,至少能拥有七劫剑八成精粹。
这,着实算是大手笔了。
嗡
刀鸣铮铮,似龙吟,哄传整座铁匠铺,引得一众铁匠惊呼连连,更透过屋子,
在长街上不住回荡。
“呼!”
见得水汽蒸腾,听得刀鸣若龙吟响彻,等候在街头的一众人,才在一面色微黑,身着县令官服的魁梧中年的带领下,向着铁匠铺而来。
弥天大雪已去十七八,此时天气虽寒,地上却也没太多积雪,时至正午,寒意也没几分。
但一众人,包括县令‘言思道在内的所有人,却觉得一股比隆冬更可怖的寒意在翻涌着。
“刀意?”
言思道心中泛起这个念头,他是有着武功在身的,只是,从未接触过如此可怖的刀意。
随着那刀鸣声动,他几乎以为自己死了。
“大,大人!
听到脚步声的几个铁匠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行礼,胆小的几个更是差点跪下。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在这平水县,眼前这位可比皇帝老子的名头都要吓人。
“言思道,见过杨宗师。
来人也没瞧几个铁匠,拱手施礼。
“平水县令?
杨狱还刀入鞘,余光一扫,只见这魁梧中年人虽有局促,却没有什么畏惧,不由点点头。
你来见我,所为何事?
平水县能够成为寥寥几个没有被乱军攻陷的城池,除却其距离白州过于近,乱军不想融怒方征豪之外。
也因为眼前这位县令,是少见的,有着才干的。
他首先开了城门,将县中的大族踢出去,任由他们搬迁逃命,又放权到乡镇,
任由他们组建乡勇保护村落。
于城内,也勉强维持着府衙的威严,在这西北道全境几乎沦陷的时候,此举,
并不容易。
“悬请宗师移步他处,饶我平水父老性命言思道轻抖袖袍,就自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身后一众衙役、刀笔吏也随之跪倒,远处不知情况的行人吓了一跳,左右环顾,也趴在了地上。
“哦?”
杨狱挑眉。
朝廷的通缉令,止步道州,一来,是政令通传,很难至府县乡镇,二来,道州之下,也几无人可以威胁到他故而,平水县并无他的通缉令,甚至于,这些人对他的了解,应当还停留在一年,甚至几年前。
“您来平水,已有二十上下。
见他似无动怒,言思道不由松了口气。
心知自己从他处寻来的情报果然不全是真的,少眼前这位,似乎不是那么难说话……
“不错。”
杨狱轻轻抬手,所有人就不由自主的起身。
他不会小看县令。
朝廷的吏治崩坏不是一天两天了,县令的才干未就低,他
可不会忘记曾几何时,自己险些就栽在刘文鹏手里。
“宗师侠肝义胆,这十多里,您带来的人已经将方圆数百里的盗匪、乱军清扫干净…
言思道先是小心翼翼的恭维了一句,复又苦着脸道:
“可您终归是要离开的,而一旦触怒了燕匪,我平水县,只怕要被屠我一空,
如当年的汾泸府…
“杨某不来,难道燕匪就会饶过你们?
杨狱抽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
这。……
言思道低下头,目光闪烁,还是回答:
“若杨宗师离去,我会将关于您的情报整理好,主动奉于燕东君.
此话一出,不要说杨狱,其身后的一众人都惊呆了。
“此城虽已凋零,可若破之,则十万父老尽成鱼肉,言某不得以前来悬求,宗师若怒,大可杀我… “
“你胆子很大。
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县令,杨狱喷喷称奇:
“就凭你这份胆量,不要说县令,便是府主、州主也都做得了。
“言某一无师承,二无人脉,谈何府主、州主?”
言思道微叹,苦笑:
“宗师何取笑? “
“杨某从不说笑,至少,不与外人说笑。 “
杨狱神色一正。
“嗯?”
言思道心思活跃起来,情报之中,眼前这位可是很得两朝元老,徐文纪的信任,几乎可算是关门弟子若是他肯赏识自己…
然而,下一句话,就差点惊走了他的三魂七魄。
“兖州,你觉得如何?
“兖,兖州? “
言思道眼底闪过骇然,再无法从容了。
又,又是一个反贼?!
他的嘴唇发白,怒斥的话在喉咙一转,化作了委婉劝诫:
“杨宗师武功绝顶,可那燕东君麾下大军十万,充州固若金汤,您,您有多少人,敢说…
话至一般,已被打断:
“我有八百人,清理乱军,至于攻城,你觉得…
“凭我这一弓一刀,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