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连被锦衣卫封锁的猿鸣谷也进不去吧?”
“那与你有什么干系?”
铜山双凶冷哼一声,却是看向了大老板: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怎么不说说猿鸣谷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
了大老板的身上,即便是本来想走的赵坤,也好奇的望向了他。
说到底,哪怕是他,心中也未尝没有对道果的好奇与渴求。
“几位想知道?那就说一说。”
大老板笑眯眯,颇有种但有所求,无不应允的乐善好施之风,让秦姒看的直皱眉。
自数年前与这大老板见过一次,她心中始终抱有莫大的戒备,总觉得这人大方的过了头,不像是个正经商人。
因此,她才屡屡拒绝这位的‘好意"。
“这事,说来可就长了。魔魅之说,实则在各州府县流传了很有些子了,只是,真个被人发现猿鸣谷,也就最近几个月的事情。”
大老板慢慢喝茶,慢慢说:
“大约是一个月前,猿鸣谷中有魔魅的消息就在不少势力中流传,但真个得到确认,是二十一天前,龙渊卫的动作……”
“龙渊卫真个全军覆没?”
有人发问。
可还未说完,就被自二楼扔了下来,铜山双凶眼神凶戾,警告所有人不准插言。
“何止是龙渊卫?七八家势力派出的暗子,跟踪龙渊卫进入其中的几家势力,也都陷了进去,逃出来的寥寥,且皆身中奇毒……”
大老板放下茶杯:
“再之后的事,你们大概也知晓。祁罡率人前来,占了通往猿鸣谷的几处要道,没本事接下大伏魔拳的,就都在我这店里住下了。”
最后一句话,直说的整座客栈大半客人的脸色青红又白,却又无话可说。
祁罡什么人?
他的大伏魔拳下死了不知多少武林高手,谁敢说一定接得住大伏魔拳?
但自然也有人不服。
“大伏魔拳又如何?好了不起吗?”
冷晒声自六楼垂下,随着音动,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又自响起,很快,在众人的注视之下。
一眼神幽冷的白衣中年人缓步而下,其身形如山,徐徐而来,却好似巨岳倾塌,沉重已极。
“主上!”
见得白衣人,铜山双凶齐齐跪地,恭敬至极。
这……
三剑老叟的眼神跳了跳,如临大敌,这铜山双凶的武功不逊色于他,更擅长合击之法,他也深深忌惮着。
可却不知这两人居然还有个主上……
“大老板?”
白衣人负手而立,微微垂眸道:
“你会算卦?”
大老板本也每太在意这白衣中年,闻听此言,才来了兴趣,眉梢挑起,颇为自傲:
“所算,无有不准。”
果然……
本来打算让其先退的谢七听到‘算卦"两字心中就是一沉,知晓再别想劝走自家大老板了。
“哦?”
白衣中年仔细打量了几眼大老板,淡淡道:
“以你的耳目,相比猜得出某家是谁,更该知道,凭你身边那剑客,后厨那几位高手,拦不住我!”
“七玄门副门主赫连秋的大名,自是有所耳闻。”
大老板抛动着铜板,随口道出他的目的:
“听说你们七玄门的少门主被祁罡打废生擒,你此番前来,是要报仇的?容我算上一卦……”
赫连秋眸光微凝时,大老板抛飞的几枚铜板也自一一落在了柜台上。
“嘶!此卦……”
轻点着铜板,大老板眼神很亮。
赫连秋本是随口一问,见他这模样,也不由好奇了起来:
“如何?”
“此卦,甚妙。”
大老板啧啧称奇:
“此卦好不到极点,可也算是上上大吉了……”
“……大,大吉?!”
谢七含胸拔背,严阵以待,但听到‘上上大吉"四个字时,心中顿时就是一个哆嗦。
“好,好得很!”
赫连秋闻言眉头不由舒展,面上有些愉悦,当即也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秦姒两人。
“六扇门铜章捕头、锦衣卫千户、斩首刀杨狱!”
他的声音幽沉而冷漠,更有着不加掩饰的杀机与暴戾。
‘要遭……"
赵坤的心里连叫倒霉,天知道那小子的仇家怎么就和他扯上关系了。
却也无可奈何,感知着其人的目光,就要拔剑而起。
突然,他的耳畔传来了一道清越的声音:
“上上大吉?怕不见得!”
这声音不高不低,却蕴含着极致的穿透力,贯空而至,瞬息间已响彻整座客栈,惊动了满座酒客。
所有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的偏移,被那长街那头,缓步而来的人影所吸引。
赤色如火飞鱼服,沉凝如冰雁翎刀。
随其而来,似有乌云遮,莫大的阴影随之垂流,自长街而至,两尊了整座客栈,暗了满座酒客的目光。
“杨兄的武功似乎越发的强了……”
秦姒的眼神亮起。
她似有惊喜,而赵坤心中,却尽是惊吓。
一别不过月余而已,可他却再度感觉到了变化,分明自己的进展微乎其微,怎么他就……
轰!
遥遥相望,就似有巨大的压力滚滚而来。
三剑老叟与铜山双凶皆是怪叫一声,身形震颤,大小不一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犹如直面猛虎的狸猫般,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上下六楼,数十酒客也似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有人颤栗,更有人打翻了桌椅,刀剑出鞘。
“呼!”
悠长的吸气声压不住心中犹如潮水般浓烈的危机,赫连秋开口了,声音居然有着沙哑的味道:
“杨砍头……”
呼!
风云停滞。
“嗯?!”
百步开外,杨狱驻足,鹰隼都远不可比的锐利眸光洞入客栈,旋即,音波与雷炸同时响彻小镇:
“叫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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