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下风!
“林兄好高的剑法!”
杨狱心头一震,不由出声。
林安的血气层级远不如陆鸣来的高,更无他这般强横力量,可其剑法造诣却似远远超过了陆鸣。
其剑光密而有序,生生将陆鸣的所有剑招全都格挡在外。
“换血层级犹如土壤,武学造诣则是根植其上的草木。土壤肥沃固然重要,可草籽哪比牡丹华丽?”
曹金烈负手遥望,观战的同时也不忘为杨狱解释:
“白龙轩开派不过百载,仅有一门上乘武学‘白龙掌力",中乘武功也就那么几门,无论合适与否,只能选其一。
可咱们锦衣卫的底蕴何其深厚?任何一位锦衣卫,都能够选最为适合自己的武功,血气虽有差距,可结果却是注定的。”
“林兄剑法的确凌厉。”
杨狱心中着实有些震动,却也点点头。
宗门也罢、朝廷也好,究其根本都是体制。
但一个是率土亿万,坐拥九道二十七州四百年之久的正统王朝。
一个只是一个仰其鼻息,门人不过数百的门派,有此差距,却也合理。
“杨兄弟天赋异禀,假以时,未不能超过我等。”
赵青也站起身来:
“弟兄们,那群山匪怕是要逃了。咱们也活动活动?至不济,也得割几个耳朵下来,是也不是?”
“正是这个道理!”
其余锦衣卫也都笑着起身。
“啊!”
几人交谈不过几句话,就见得长街中的剑光一散,衣袍染血的陆鸣低吼着暴退数十丈。
“啧啧,老当益壮啊。”
林安撕下被剑光割裂的衣角,也不追赶,只是淡淡笑着:
“怎么样?老家伙,还要挑战百户大人吗?”
“啊!”
陆鸣踉跄后退,衣袍鼓荡,血气勃发,提剑再度迎上。
同时发出尖锐咆哮:
“司马杨!还不出手?!你以为这些锦衣卫会放过你们?!”
陆鸣似有狮吼功之类武功在身,怒吼声十里之外都可听闻,然而夜幕之中却是一片安静。
没有任何回音。
“司马杨!我父子为你出头,你居然不战而逃?!”
陆鸣气的双眼发红。
交手之时他不敢有丝毫分神,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毒龙寨的人居然退走了。
嗡!
他长剑一吐,逼退林安,气的炸裂:
“老夫看你今之后有何脸面在青州立足!”
呼!
夜幕之中,有气流滚动。
司马杨低沉而雄浑的声音远远传来:
“陆兄一时不差,父子二人尽葬锦衣卫之手。司马某人营救不急,心中不尽惋惜……”
“司马杨!啊!”
金铁交鸣声中,陆鸣虎躯一震,剑光顿时散乱,踉跄后退的同时,一口逆血已然喷了出来。
却不知是受伤,还是被气炸了胸肺!
铮!
林安厮杀经验极其丰富,哪里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陆鸣气机一乱的同时,他已催发内息、血气上脸。
全力一剑荡开了陆鸣招架的剑招,同时一式擒拿手已扣住其脖子!
反身一个发力,已将其压倒在地,溅起大片泥沙积雪。
“老家伙武功不弱啊,好险就超过百招了!”
随手卸掉陆鸣的几处关节,林安这才长出一口气,额头见汗。
他跨入血气如虎的关卡不过半年时间,内息远不如陆鸣雄浑,百招下来,他也是浑身酥麻酸疼。
若非这老家伙剑招造诣着实一般,他还未见得拿得下来。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脸贴着冰凉的地面,陆鸣却只觉胸膛里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烧死了。
一时之间,对于司马杨的痛恨,几乎超过了面前的锦衣卫。
“一大把年纪了,如此蠢笨!这不过是一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匪类罢了,真以为是一群义薄云天的好汉吗?”
曹金烈踱步行至陆鸣的面前,俯身望着他,淡淡道:
“听说你们也从怜生教那群神神叨叨的疯子那里得到了有关道果的消息?介意和咱说说吗?”
“朝廷鹰犬!”
陆鸣怒骂一声,就被林安一脚踩进了废墟之中。
“朝廷鹰犬…”
曹金烈面目冷硬,语气冷厉:
“林安,叫他知道知道咱们这群鹰犬的手段!”
“得令。”
林安冷笑着将死狗般的老者提起,转身走向阴影处:
“来来来,咱们好好唠唠……”
……
“啊!”
听着从毒龙镇传来的惨叫声,毒龙寨的一众人面皮直抖:
“陆鸣栽了……”
“陆兄太过莽撞了,锦衣卫哪里是咱们招惹的起的?”
司马杨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无可惜:
“你还没说那什么‘天佑道果"到底在哪里呢?”
“那老家伙……”
“嗯?!”
话音戛然而止,一众人匪徒心头皆是一颤。
“走!”
司马杨猛然回身,面色顿时一变。
只见远处风声呼啸,积雪翻滚间,一道人影以极度凶恶的姿态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