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建议是幽邃圣主亲自给我提的，”邓肯随口说道，“祂在爱丽丝公馆深处与我建立了联系，这个建议本身便是它向现实世界传递的力量……”
然而邓肯却摇了摇头：“最好还是能抓到一些湮灭教徒。”
邓肯点点头：“我也很惊讶，但事实就是这样。”
阿狗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随后它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又抬头看向邓肯：“不过我们也不一定要抓湮灭教徒啊，不是还有别的邪教徒也在活动吗？终焉传道士不好抓，太阳教徒就简单多了……”
他就这么遗憾了一会，目光终于落在阿狗身上。
“这……”阿狗的语气顿时有点古怪，“这就比较难办了，幽邃恶魔的感知本身就格外敏锐，而除我之外的幽邃恶魔又缺乏理智，只能依靠本能活动——趋利避害，就是它们最大的本能，面对巨大的危险时，抛下共生者逃回幽邃深海是它们必然的选择，除非……”
“我想知道，怎么避免其他幽邃恶魔感知到我的力量，”邓肯没有在意阿狗这怂出一片天的反应，而是很认真地继续问道，“有时候我能成功地在湮灭教徒身上留下我的印记，然而那些与他们共生的幽邃恶魔很快便会察觉到我的力量，这已经给我造成了不止一次的麻烦。”
每每回忆起来，他都很遗憾。
凡娜的话让邓肯也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种明知道邪教徒正在四处展开行动，却由于情报不足和对手过于狡诈而难以着手的情况确实令人烦恼，而对邓肯而言，他此刻的烦恼更不止于此——
“颂念拉赫姆之名——”莫里斯见状二话不说便飞快地祝祷了一句，然后给自己加持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心智防护。
旁边的凡娜也轻车熟路地从怀里摸出风暴护身符和便携念珠，一边念诵着葛莫娜的名字一边给自己施加祝福。
不知不觉间，阿狗已经下意识地将那些神出鬼没的邪教徒当成了“现点现抓”的猎物，就好像只要船长想抓他们，那不管那些邪教徒再怎么能藏，都迟早会落在船长手上。
邓肯则终于有机会将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分享给自己的追随者们——他早就想将这件事说出来，只是无名者之梦的突然降临耽误了他的计划。
邓肯见这情况，略微犹豫了一下，抬手在空气中轻轻划过。
阿狗被船长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给吓了一跳，脑袋瞬间耷拉下来：“您这问的……醒目……还是不醒目呢……”
不过现场终究有人在理智地思考着这件事情——最初的错愕之后，莫里斯很快察觉到了这个“建议”背后的惊人信息量。
“船长时常与我们交流艰深的真理，”莫里斯矜持地点了点头，“我们自有讨论这些问题时的标准流程。”
“你是紧张的，”邓肯看了这家伙一眼，“我已做好防护，你们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邓肯扬了扬眉毛：“除非？”
而坐在不远处的露克蕾西娅从刚才开始就没反应过来——这位女巫小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飞快发展的一幕，每个环节眼睛都跟上了，但脑子一个也没跟上。
所有人都一脸茫然。
如水般的灵体之火在他身旁荡漾开来，眨眼间弥漫在整个客厅，火焰燃烧中，一层无形的力量浸润着现实，模糊着现实与灵界的边界，邓肯的身体也随之快速向着灵体的形态转化。
“我的力量在你眼中很醒目吗？”他开口问道。
邓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懒得开口。
雪莉挠了挠头发：“所以呢？”
莫里斯突然转过头，看着雪莉的眼睛，这位平日里总是表现的儒雅温和的老学者此刻眼神中竟爆发着令人敬畏的火热——
“按船长说的，抓几个湮灭教徒试试，”带着学者窥视真理的热切，他眼神泛光地说道，“现在这件事已经要上升到学术角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