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碑旁边，同样竖起一块灵木料牌子，上面写着剑碑试炼的规则，这一关依旧是自助试炼。
剑碑大的可以像山峰那么大，小的也可以小到巴掌大，端看要做什么用。
“这是不是太随便了？”
“出发。”魏东庾黑着脸道，“现在。”
“诸位公子，第一关试炼比较简单，考的都是阵法和剑道的基础理论。”早有准备的姬彦修在储物戒上一抹，地上就多出了几套桌椅，“来来来，大家把题做一做。”
“彦修，剑阵宝典在哪里？”魏青云神念一扫，却并没有发现宝典的踪迹。
苍青色的长方形碑身上，密布着一道道或深或浅的剑痕，数量之多，足有十几道，每一道剑痕上都散发着剑意的气息。
“既如此，那你们靖安魏氏和我们东乾长宁王氏的这个梁子，今天就结下了。”王安业自然也是毫不退缩地说道，顺便还朝姚元刚拱手道，“此事姚前辈也在场，届时我们王氏与魏氏发生冲突，还要劳烦姚前辈做个见证。”
姬玥儿金色的蛇瞳微微眯起，扫视着众人，淡淡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但是今天关于剑阵双绝宝典的争夺，我们家公子既然凑巧在现场，自然也是要插一脚的。谁赞成，谁反对？”
当即，姚元刚一脸严肃地说道：“贵家族与魏氏的纷争，我们朝阳王府一概不参加。但若是事情闹大了要我作证，无论是谁来问，今日之事我绝不添油加醋，也绝不会隐瞒事实。”
就在那峡谷的最深处，有一座剑冢。
几人身形一晃，就飞身来到了祭坛顶端。
建造阵法耗费很大，常年累月的维护阵法也是消耗庞大，可以说自从姬无尘离开之后，这七八千年间，姬氏在阵法维护上的投入，比当初打造阵法耗费的资源多了远不止十倍。
姬彦修解释道：“这一片荒山山头，都是我姬氏祖传之地。先祖无尘老祖当年在此地布置了不少阵法，有迷雾阵、障眼阵等等，而且我们姬氏常年有一位长老和一队家将驻扎此地，以防止不相干之人进入宝地。”
“好！”魏东庾的眼眸也微微一眯，冷笑回应，“本真君就等着你们王氏出招了。我也想看看，你们所谓的长宁王氏有几斤几两。”
过了好半晌，四人的注意力才从剑碑上挪开。
“不可能，晁千错要还活着，现在应该有八九千岁了吧？谁能活……”姬无尘的话说了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东乾长宁王氏究竟是什么来头。
但即便如此，那弥漫在整个建筑上空的森然剑意，却依旧让人不敢小觑这里。
姬彦修就带着四人上了台阶。
这些台阶都是由巨石构成的，每一阶都有近丈高，充满了岁月雕琢出的沧桑感。
而其中最显眼的一道剑痕斜斜地从剑碑上划过，深度足有近半尺，长度更是接近一丈，差一点点就贯穿了整座石碑。
无数沧拙的古剑之中，有一块巨大的石碑缓缓升起。
“多谢姬姑娘提醒。”王安业回传音道，“不过，芊芊姑娘对自己没信心么？”
不过，既然对方能有凌虚境供奉，且口气那么硬，那个长宁王氏怕是来头不简单，不敢说一定能教魏氏吃亏，却也可能会掀起一阵风浪。
她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了某个惊人的猜测，却始终不敢相信。
赞成，大家都是不赞成了，谁会愿意多一个争夺者出来？
但是反对的话有用么？人家背后可是站着一个凌虚境的供奉。
牌子上有剑痕组成的歪歪扭扭文字：“自助试炼，傻鸟勿扰，通过第二关试炼后再来烦我们。第一关试炼规则如下……”
因为他想到了某个可能性。
姚元刚的脸色也有些复杂。
“没信心。”姬芊芊无奈地苦笑了一声，“论血脉资质，我只是大天骄丁等。论剑道感悟和阵法知识，我也比不上他们。据我所知，魏青云和妘泰安都是有名的天才，而血脉资质更是达到了大天骄乙等！我之所以拉上安业公子，也只是不甘心，不想宝典落在他们的手中。”
“能在剑碑上留下剑痕者，都是咱们剑阵一脉的历代传人或者准传人。你看到上面那些那道五寸深的剑痕了么？”姬无尘感慨万千地说道。
“多谢姚前辈的公正客观。”王安业再次风度翩翩地行礼，这才淡然地瞟了一眼魏东庾后不再多话。
“哈哈哈，姬道友莫要说笑话了。”还是姚元刚率先笑道，“之前说过，剑阵双绝宝典乃是人族共宝，有能有缘者据之。既然安业公子凑巧碰上，若是血脉资质符合的话自然可以试一试。”
哪有如此随随便便的？
就连事先听姬彦修听过前两关情况的魏青云，也没料到居然会是这么个考法。毕竟，姬彦修之前因为觉得尴尬，只提了考试范围和难度，并没有提过程中的具体细节。
随即，他眼眸冷淡地看着魏东庾道：“烈火真君也算是仙朝有名有姓的前辈了。眼下这情况，就不准备说两句么？”
一时间，场面微微有些沉寂。
若是普通人在这里，怕是想爬上去都难，但在场的都是玄武修士，就连实力最弱的姬芊芊都已经天人境后期，这台阶对他们来说自然构不成任何问题。
每一部宝典对传承人的要求都非常苛刻，考核通常也十分郑重。
“这块剑碑，从此也被称为了‘悟剑碑’。”
在场的都是剑修，对剑碑最了解不过。
说实在的，当初开口的时候，她也只是不甘心，抱着那么一丁点隐约的希望，觉着安业公子或许能跟他们争一争。
“师尊。”王安业难得听姬无尘谈起那件事，见他心情低落，不由安抚道，“此事都过去七八千年了，那个晁氏小辈估计早死了。”
一行人便穿过重重阵法，抵达了一处隐蔽的峡谷之中。
考完之后，也没有批卷老师，还得将试卷重新放回那炼器造物中。不多片刻，四人的成绩就都出来了，虽然成绩有高下之分，但是全都顺利通过了第一关考核。
剑碑本身并不算什么特别罕见的东西。说到底，它其实就是石碑的一种，只是其本身的材质十分特殊，经过加工之后，可以让剑意在其中存留十分漫长的时间，一般都是长辈用来烙印自己剑意，给后辈参悟用的。
第一关结束后，笼罩在剑冢上方的剑意就明显削弱了几分。
在姬氏别院略作休整。
“不过，咱们还是抓紧行事，万一消息泄露了出去，引来更多竞争者可就麻烦了。”
要是他还活着，哪能容得这老小子如此欺辱自己的弟子？！
“师尊且先息怒，毕竟这里是姬氏，若是闹得太大，将姬氏牵扯进漩涡可不好。”王安业安抚着师尊姬无尘。
那是一片在潮阳平原上较为少见的山脉，山不算高，却起伏绵延，满山苍翠，影影绰绰间被片片迷雾笼罩在内。
那都是前人留下的。
师尊的陨落居然还能扯上现在还活着的人，这一点也是他之前万万没想到的。
“难怪，难怪……我当时就觉得他厉害的有点过分，毕竟我继承剑阵宝典之后好歹也是绝世天骄的资质，没道理在同等级被压着打。”姬无尘一愣之后，却是非但没有恼怒，反而有些释然了，“这些年来我还觉得挺憋屈的，觉得当初死得有点冤。现在看来倒是不冤枉，我好歹是被魔尊打死的。”
这口吻，居然还挺骄傲，当真有一副“我被魔尊打过我骄傲”的腔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