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来栖霞的时候,他只光顾着去乡下走动,可现在思来,那六县的乡间,并非只是太平府的全貌。
夏原吉老脸一红,其实朱棣的一顿臭骂,他只觉得是骂他夏原吉,毕竟……他夏原吉……是户部尚书,若是连钱粮的事都搞不懂,确实有愧圣恩。
于是夏原吉尴尬地道: “这太平府的钱粮事务,确实和其他地方不同,臣……臣惭愧之极,有负圣恩。陛下,臣恳请陛下,容臣过一些时,带户部上下官吏,来此参访几。”
朱棣倒觉得夏原吉这想法不错,便颔首道: “这才对!”
接着看向张安世道: “张卿,你负责招待他们。”
张安世道: “是。”
朱棣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
朱棣随即想起什么,便又道: “太平府的商税,今年开征了吗?”
“已是开征了,不过先征的乃是粮税,所以……”
朱棣颔首: “太平府的农商税赋,一概要进户部一半,其余的,留下来太平府自行处置。等商税有了结果,就预备要将上缴户部的粮,也一并进行押解。”
张安世应下。
说罢,朱棣站了起来,叹息道: “张卿真不容易啊,这么一大摊子事,噢,对了朕还有旨意,不过……·朕也就不和你说了,你到时自然知晓。”
张安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朱棣背着手道: “时候不早了,该看的也看了,入他娘的,光天化跳楼,真他娘的晦气。”
人的悲欢并不相同。
这周举人大悲之下,从楼上跳下来,直接摔成了肉泥,可朱棣却只觉得讨厌。
至于杨荣和胡广等人,随朱棣出了这群儒阁的时候,也都掂着脚,生恐还有没有擦干的血迹,沾了自己的鞋面。
张安世便耐心地分析起来: “从前的时候,百姓们吃着上一顿,想着下一顿,而富户和士绅,虽是有银子,可他们的银子大多积攒起来,毕竟一家人再怎样吃喝,也是有限,总不能一吃一头猪吧?”
张安世忙是恭送皇帝。
等再看不清那浩浩荡荡的人影了,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却在此时,丘松兴冲冲地跑来了: “大哥,大哥。”
他跑得飞快。
张安世笑着看他: “咋的啦,又干了什么好事?”
邱松难得带着几分激动道: “有热闹瞧,东乡庙那儿,许多人……爬到钟楼上,要跳下来呢,已跳下来三个了。二哥和三哥看的高兴,叫俺来请大哥一道去。”
张安世顿时冷起了脸来,骂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都这么大了,还干孩子—样的事,朱勇和张那两个混蛋,他们把你带坏了。来人,去将那两个家伙给我拖回来,你们好端端的也算是将军,成游手好闲。”
丘松想了想道: “我们才刚刚带着人马去了六县操演,前才回,不是说好了休息三吗?”
张安世板着脸道· “少罗嗦,哎呀……那些狗东西,在栖霞跳楼,有损我太平府形象啊!入他娘,给我找人,找他们的家人,教他们赔钱,赔卫生费和精神损失费。让那陈礼亲自去,下驾贴,好死不死,偏要死在这儿,这是什么意思?”
丘松:
“正因如此,富户和乡贤,绝大多数时候,是挣一百,攒九十。而攒下来的余粮和银子做什么呢?不就是为了兼并土地,购置更多的耕田吗?”
丘松本是被张安世一顿怒骂,骨子里的倔强一下子发作,他本想试着和大哥对峙可听到大哥的这番话,突然觉得自己的骨头软了。
不得不说,大哥是条好汉子,他比俺丘松还狠。
张安世拉扯着丘松,教丘松不要乱跑,丘松只好陪着张安世吃了一顿饭菜。
此时,却有宦官来: “太子殿下请威国公去见。”
张安世讶异地道: “姐夫寻我何事?”
这宦官带着几分焦急道: “应该是公事,很急。”
张安世便再不多言,只道: “那我立即启程。”
说罢,直接拎着丘松,边走边道: “你跟着来,沿途护我周全,别再和朱勇他们两个混账厮混了。”
东宫里。
“正因如此,所以百姓困苦,吃都吃不饱,遑论有什么余财了。”
接到了旨意的朱高炽,目光没有离开圣旨。
良久之后,他将圣旨交给一旁的詹事府学士杨溥。
杨溥已经和太子朱高炽有了基础的信任,他的才能,也得到了朱高炽的认可。
有了杨溥的协助,朱高炽处置起詹事府事务来更加的得心应手,这时,他不得不感谢张安世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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