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靖节包好一个小布袋,起身道: “我得去一趟鹿邑,把赤那之事的首尾再收拾一遍。”
“鹿邑?”张弘道又是一惊。
当时李瑕便是将赤那的人头带到鹿邑,在陈抟塔上乱抛,不少人都瞧见了。也是因此事,张弘道才决意杀了额敦巴。
“刘忠直已经找到那了?”
“嗯。”靖节道: “他今早已派了人过去。”
“若李瑕真在刘忠直身边,会误导刘忠直以为赤那是为我们所杀。”
“我尽力遮掩吧。”靖节叹息了一声。
“辛苦表兄了,我往只不干府上走一趟吧,试探一下。”
靖节道: “你要小心,莫中了暗算。”
“巴不得李瑕来刺杀我。”张弘道苦笑道: “否则只怕没机会捉他了……”
话到这里,外面有动静传来,是个婢子的声音。
。”
“何事?”
“大姐儿,近汤药总不按时喝,可是出事了?”
张弘道脸色微微一变,转头看向靖节,压低声音问道: “那丫头看出异常来了?”
“多不让她的人出府,怕是有所察觉。”靖节道: “我得走了,让姑父去稳稳她吧。”
“嗯。”
“还有,大姐儿若是出了事,姑父要怪罪你……李瑕之事,我等尽力而为,实在不行,早些把杨果送走罢了。”
“还不明白吗?他便是故意挑拨张家与汗廷,岂能轻易……”
“我知道我知道,走了……”
张弘道莫名感到挫败感更重。
心中是极为不甘,办法似乎有千万条,但他发现,自己到现在还一次都没见过李瑕。
周南、林叙正候在张家的大门外。
他们是乔琚的好友,曾亲见过 “杨慎”,这次又被张弘道召来辩认李瑕。
当然,张家还有如张延雄等人也见过李瑕,但算起来人数不多,要遍亳州城,这些人用起来就有些不足。
好一会,张弘道终于出来。
“累你们久等,家中有些事耽误了。”
不客气。”
张弘道点点头,道: “随我去一趟镇守官的府邸吧,李瑕有可能藏身在那,你们注意辨认。”
“是。”
周南转头看去,见张弘道身边,除了有沈开带着一队护卫,还多了个贼眉鼠眼的矮小汉子,眼珠乱转。
他不由奇怪,多看了对方一眼,只见那汉子脸上竟还带着刺黔,虽洗过
,但还能看出是宋朝给重犯刺的印记……
一行人很快上了马车。
周南忍不住掀开车帘,继续看那贼眉鼠眼的汉子。
“怎么了?”
身边那位,是宋人?”
“嗯。”张弘道点点头, “你不管他,就是个偷儿。”
“这时节,有宋人身边,会不会不妥?”
“放心吧,他对我忠心耿耿。”
周南这才安心,正要放下车帘,忽 “咦”了一声。
“何事?”
“那是白兄,白朴白太素,他怎么来了亳州。”
“白朴?”
张弘道眼神中透出些许沉思,道: “那是遗山先生之弟子?我亦久闻他才名。既来了亳州,张家当好生款待,远疆领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