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奔,你蹲完没?!再不去吃饭,老子把你的饭吃了。”
“洪什将先走吧,我不舒服。”
“行,给你留着饭菜啊……”
杨奔皱了皱眉,又等了一会,终于听到了扣门声。
他打开门一看,见是龚泽,遂将他迎了下来。
“告诉你个消息。”杨奔道: “往后这粪水不是你想收就收了,得统一收,说是要建个堆肥的作坊……”
龚泽不耐烦地打断道: “贼配军,我们是来收粪水的吗?!我告诉你,我好像看到李墉了。”
“确定吗?”
“不确定,几年前才见过他一次,谁还记得。”
“在哪?”
“武器作坊。”
杨奔问道: “捉回去?”
“你捉不走,一开始没想到李瑕练出这么多兵马,眼下只好去请太尉派人来了。”龚泽道: “我继续盯着他,看还能牵出什么人来。”
杨奔点了点头,道: “我准备一下,偷匹马,今夜便走。”
“就这样吧,反正李瑕也不信任你,走了也不可惜,再换个人来。”
“呵……”
离开了茅房,杨奔没有马上去吃饭,而是绕到了马厩附近看了一眼。
远远地,他见到一个手脚上都戴着镣铐的汉子正在喂马。
……
“胡勒根!过来。”
“来了!”胡勒根应了一声,拖着镣铐向于柄、宋禾走去。
“饭吃了没?”于柄道, “该教我们蒙语了。”
“没有吃。”
“于百将,他明明吃过了。”有马夫大声喊道。
于柄大怒,拿起手里的马鞭,喝道: “你他娘的!”
胡勒根连忙跪下,嘴里叽哩咕噜一通。
“他说什么?”于柄问道。
宋禾道: “他说他把‘吃过了"和‘没有吃"弄混了。”
“狗蒙鞑,真他娘女干滑,还想骗老子。”
“你昨就被他骗过一次了。”宋禾随口应道,目光盯着不远处, “那人是谁?”
于柄转过头看了看,道: “杨奔。你忘了?当时死活想当探马那小子。”
“是他啊,跑来我们马军这边做什么?”
宋禾喃喃一声,向杨奔走去,却见对方转身走掉了。
……
次,龚泽再次站到了茅坑边,带着怒意道: “你怎还没走?”
“昨夜过去,被两个百将发现了。”杨奔道: “我今夜再过去偷马离开。”
“别耽误了事情。”袭泽抬手指指他。
“嗯。”
这天夜里,杨奔回到号舍,默默地收拾着行李。
他这一什人全都在收拾行李。
什将洪阿六大步踱了两圈,喝道: “物件都带仔细了,战场上救命的东西。”
“是!”
洪阿六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杨奔的肩。
“甲胄准备好,明天不亮就出发,这次你也该立功升迁了。”
杨奔点点头,心中暗暗冷笑 “当我稀罕吗?”
但这一夜他依旧没有去偷马,也没有把即将南下的消息告龚泽。
他想再打一场仗,那就不管什么李墉、忠王,都得等他打了这一仗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