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蒙军也在向船只放箭。
惨叫声中,先一哄而散的是那些纤夫。
“快跑啊!跑啊……”
三艘被俘虏的船只来不及下锚,已被浮木撞击,又丢了拉纤的纤夫,登时就开始向下游漂去。
“快!下锚,射蒙军!”鲍三大吼道, “被俘的弟兄们!反戈啊!反戈!”
“反戈啊!”
又有八艘小船顺江而下,追着被冲下符江的蒙军船支。
其中一艘小船上,姜饭正死死盯着前方。
他身后,巡江手们还在大喊。
“被俘的弟兄们!反戈啊!”
……
一艘被蒙军俘获的大船上,名叫 “俞田”的俘虏本还在操桨,在蒙卒的逼迫下试图稳住船只,忽然转头看了一眼。
船舱中,一袋袋装着粮食的麻袋上还带着血,被俘来了妇人衣衫褴褛的缩在一边。
俞田目光再一瞥,这艘船上有蒙卒二十人,而操桨的水手有百余人。
更远处,尼格那两百策马控弦的蒙军已越来越远了。
忽然, “嗒”的一声,有个钩索从庆符水师的小船上抛上来,钩住了这艘船。
一名蒙卒放下弓箭,拔出弯刀上前去砍。
俞田突然起身,抢起木桨就砸下去。
“兄弟们!反戈啊!”
“杀啊!”
杀喊声响起,姜饭精神一振,喝令麾下的巡江手用力拉。
“一、二!”许魁怒吼号子,带着自己的一什人猛地把小船拉向被蒙军俘获的船只。
“杀上去!”姜饭身先士卒,身里的钩子挥舞着,第一个往船上攀去……
尼格皱了皱眉,已预感到了不好。
战到这时,他损失的探马赤军并不多,但却在战略上落在了下风。
把三百蒙军派上山,阵列上只留下两百人看管着四百宋兵俘虏。
那一旦这些宋兵反戈,冲溃在大理仆从兵,就会冲乱他的阵线。
下一刻,只见符江上游又有一只大船顺江而下,停靠在笆篓山下,两百宋兵跃下船,包夹过来。
“杀啊!”
刘金锁与搂虎乘船赶到战场,迅速由符江与笆篓山之间的小路登岸,提刀杀了出去。
他们的目标却并非蒙军,而是山下那两百俘虏。
很快,两百俘虏大溃,带动了大理仆从军的溃败……
“轰!”
又有大石从笆篓山顶砸落,砸进尼格的阵列。
尼格瞬间陷入了不利的局面。
在落石的攻击下,马匹越来越受惊;江上的船只不停以箭矢攻击;两艘大船上的俘虎已被策反;宋兵已然包抄过来;大理仆从军已溃败……
尼格果断下令向西撤退。
他并非是败了,而是要用惯用的战术,把宋兵引诱到西边的开阔地带,再利用骑兵的优势迂回包抄。
正在沿着笆篓山西面攀登的嘎尔迪、图门宝音两个百人队已听到了号角声。
他们回头看去,明白尼格的命令。
“包抄在追击的宋军。”
嘎尔迪、图门宝音纷纷下令。
“快!掉头下山,包抄他们!”
笆篓山顶,李瑕眺望着战场,迅速下令道: “通知山下的刘金锁,冲散大理仆从军即可,不贪功,我们先打掉一个百人队。”
“是!”
战旗摇动……
宋军并不追击蒙军大队,任那些大理仆从军漫山遍野地跑,而是转头向山腰上希那百人队包夹了过去。
这一战,李瑕要的不仅是守住县城,却也没有贪心要直接吞掉只支蒙军。
他一点点在学着指挥,学着利用山势、水势来分割包抄,能吞掉一个小小的百人队就已心满意足。
更重要的是,他能让麾下的士卒们在这种小小的胜利中迅速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