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断开视野,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刚才一直好奇慈心想干什么,看的时间有点长了,让他有些不适。
片刻后,恢复过来。
对面的孙兰关心道: “小杜,不舒服吗?”
之前杜飞升了副科长,孙兰叫他杜科长,被杜飞回绝了。
杜飞笑了笑,表示没事儿。
心里却在思考刚才的事。
那个大院里的女人是谁?
慈心过去是早就计划好的,还是专门针对自个,在做准备工作?
不得不说,慈心这娘们儿比他预料中更难缠。
如果慈心一味仗着武力,倒还好对付了。
毕竟现在不是古代,个人武力在国j机器面前太微不足道了。
可慈心这个套路,反而让杜飞感觉到压力。
等到晚上下班。
杜飞没去接朱婷,而是骑车子直接奔楚成和周晓丽家。
自从结婚后,楚成单位给分了一间房子,就在三粮站附近的筒子楼里。
但筒子楼跟筒子楼也不一样。
楚成分到这里,条件算是相当不错的,屋里面积不小,将近四十平米。
外边的厕所、厨房虽然是共用的,但三家一个,还算宽裕。
不像一些筒子楼里,做饭就在走廊里搭炉灶。
杜飞到楼下,从随身空间里拿了一块猪头肉。
这还是夏天时候,他在副食商店买的半个猪头,吃了一半,还剩一半。
搁在随身空间也不怕放坏了。
来到楼上,还没进屋,就看见周晓丽跟另外两个年轻妇女在厨房里忙活。
里边没有抽油烟机,三口锅一起炒菜,弄得乌烟瘴气的。
周晓丽扎着围裙,带着套袖,一手锅盖,一手铲子,颇有些战场上刀盾兵的架势。
杜飞哈哈笑道: “周晓丽,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周晓丽回头一看,白了杜飞一眼,却是高度紧张,都没来得及回嘴就又盯着锅里。
杜飞见她这样认真,倒是不好再笑话她。
不管任何时候,认真努力的人,都不应该遭到嘲笑。
杜飞道: “我带块猪头肉来,你给切了,拍点蒜泥,晚上我跟老楚喝两杯。”
周晓丽头也不回道: “搁菜板子上。”
杜飞一瞅,却发现在厨房的不同位置放着三个菜板子,这是让他搁哪个上边?
好在周晓丽又接了一句: “窗户底下那个。”
“得嘞”杜飞应了一声,放下猪头肉,转身出去,进了对面。
却刚一推门,就看见楚成迎出来,笑着道: “刚才在屋里我就听见好像是你。多少子没见了,你小子还知道来。”
杜飞撇撇嘴: “我这不是怕打扰某人新婚燕尔嘛”说着
拿肩膀撞了一下楚成,贼兮兮道: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俩还没动静呐?”
楚成也成了老司机,嘿嘿道: “现在不计划生育嘛,我俩现在岁数还小,想等两年再说。”
杜飞撇撇嘴: “切,说的好听。”
估计是楚明那边也没怀上,哥哥先结婚还没孩子,弟弟倒先有了。
在这个年代,总是有些不大好的。
不过杜飞也没接这茬,转而问道: “家里有什么好酒,我带了猪头肉,今儿咱喝点。”
楚成道: “好酒没有,就有两瓶菊白。”
杜飞鄙视道: “看你这熊样,楚伯伯那么老些好酒,你也不道往家倒腾倒腾。”
楚成翻个白眼: “你当我是你呐!我可没那个胆子。”
杜飞撇撇嘴: “你不敢,让周晓丽拿呀你爸还还意思说儿媳妇?”
楚成一愣,他是个实在人,以前还真没想这茬儿,下意识道: “对呀!”
却话音没落,周晓丽正好端盘子进来,一边把醋熘白菜片和切号的猪头肉放在桌上,一边没好气道: “杜飞,你又出什么馊主意!”
杜飞哈哈一笑。
周晓丽道: “你俩先喝着,我还有一个菜,再切个午餐肉。”说着又瞪了杜飞一眼: “你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啥都没准备。”
杜飞调侃道: “好像准备了,你就能做出来国宴似的。”
周晓丽气的,腮帮子顿时鼓起来: “你会不会说话!上学那暂怎么没发现,你说话这么气人呢!”
然后一转身就走了。
楚成跟杜飞对视一眼,不禁哈哈大笑。
随即从柜子里摸出两瓶菊白。
其实菊白也不能说不好,在早也是进贡宫里给皇上喝的,只是没有汾酒、茅台那么有名。
楚成开了一瓶,拿了三个酒盅,给周晓丽也备了一个。
把酒倒上,俩人先喝起来。
楚成喝了一口酒,拿快子夹起一块猪头肉送到嘴里,顿时一愣: “嘿这猪头人你搁哪儿买的,还有点热乎呐!”
杜飞坏笑道: “能不热乎么,在咯吱窝里夹了一道。”
楚成一愣,知道他是开玩笑,骂道: “你给我滚特么别说在咯吱窝里夹着,就是搁裤裆里来的,老子也吃得下去。”
“我艹,算你狠!”杜飞端起酒盅,俩人干了一个。
酒盅是三钱的小盅,一口一个,大小正好。
又等一会儿,周晓丽终于回来了,端着两个盘子,一盘炒土豆丝,另外一个盘子,装着一半午餐肉,另一半是炒的生米。
杜飞吃了几口,还别说周晓丽还真行,虽然达不到厨师的水平,却在普通家庭主妇之上。
等喝到微醺,杜飞想起白天慈心去的地方。
周晓丽和楚成都是大院长大的,尤其对各个大院里前几号楼住的谁是如数家珍。
杜飞道: “哎,你俩知不知道,小婷他们家隔壁的部队大院,三号楼住的是谁呀?”
周晓丽和楚成一愣,一起看向杜飞。
楚成刚端起酒盅,顺手放下道: “你问这个干啥?”
杜飞道: “前两天我得罪了一个人,正好上这家去过,不道是啥关系,我想打听打听,心里好有数。”
楚成皱了皱眉,周晓丽插嘴道: “怎么得罪的,婷姐知道吗?”
杜飞道: “还没跟小婷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周晓丽道: “怎么不是大事!这事儿你一定要跟婷姐说清楚,最好在朱伯伯那也提一下。”
杜飞心中一凛: “这么不好惹吗?
”
楚成道: “这么跟你说吧,那栋三号楼的女主人姓郑,她姐姐是市妇l的主任,跟部的姜主任关系特别好。”
杜飞一听,也吃了一惊。
他心里更笃定,慈心这娘们儿肯定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慈心真认准这条路子,对于杜飞来说,未不是好事。
说到底,慈心真正令杜飞忌惮的,是她那高深莫测的身手。
可一旦她要利用人脉关系来压服杜飞,就须被约束在规则内。
因为在这个圈子里的,没有人喜欢破坏规矩的人。
就等于慈心变相放弃了使用武力的选项。
而慈心对杜飞的了解,主要来源于王七爷。
根据杜飞对王七爷的了解,这老小子绝不会跟慈心掏心掏肺。
所以慈心恐怕还不知道杜飞真正的跟脚。
至于说慈心结交人脉的手段,杜飞也大致能猜出来。
就冲她年,还能看着跟三十出头的少妇一样,就说明慈心在保养美容上非常有一套。
这对于女人来说,原本是一个大杀器。
毕竟哪个女人不想青春常驻。
但仅凭这个,让她成为一些女人的座上宾不难,可要让人家出力帮她做事却不容易。
更何况杜飞可不是没根没派儿的,想要逼迫杜飞,哪有那么容易。
杜飞想通了这些,反而放松下来。
这次慈心这娘们儿自以为聪明,却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子,看她接下去怎么上蹿下跳。
随后,杜飞又提起了另一件事。
这时周晓丽已经下桌了,她酒量虽然不错,却只喝了两杯,意思意思。
杜飞拿起酒盅跟楚成碰了一个: “对了,老楚,这两天你得给我帮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