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婷一愣,扭着身子往自个左边屁股上一看,登时脸颊微红,瞪着杜飞一眼,拍了两下,连忙走了
又过一会儿,王主任也来了,这次坐的不是上回那辆伏尔加,而是一辆军绿色的bj吉普。
杜飞立马嬉皮笑脸凑上去。
经过这次楚明结婚,杜飞跟着忙里忙外,被王主任当楚成一样使唤,关系自然而然也更进一步。
等王主任进了里院,又过了半拉小时,钱科长才晃晃荡荡走来。
看那样子心情还挺不错,哼哼着《二进宫》的调子,含含糊糊的,嘴里跟塞着似的。
“我说老钱同志”杜飞笑道: “您就别糟践咱那国粹了行不?”
钱科长一瞪眼: “去去去,扫雪去!”
杜飞拖着扫把,凑上前道: “有好事儿,您老不听,我可走了。”
钱科长驻足,歪着脑袋回头用眼角看向杜飞: “就你小子,能有啥好事?”
杜飞道: “您让钱婶给我免俩月饭钱。”
“不成”钱科长果断转身就走。
“哎”杜飞忙叫道: “您急什么?要不……一个月也行。”
钱科长也是逗闷子,才迈出去一步,又折回来道: “有事快说,别跟我这扯闲篇儿。”
“是这么个事儿……”杜飞就把早上,姜家求他给孩子找工作的事说了。末了问道: “这事您能不能给办了?如果您觉着能行,我把那两口子带来,直接跟您见个面。要是不成,我就回了。”
钱科长背着手,眯着眼睛想了片刻,不答反问: “你小子缺钱了?”
杜飞一愣,忙道: “嗐有我什么事儿啊!不说了么,把他们带来跟您面谈,不用我跟中间对缝。我这不寻思,您跟我婶不容易,眼瞅着过年了,给您添点进项。再说,那老姜家也是实在人,孩子有工作,等再过两年,也好搞对象不是。”
钱科长撇撇嘴,看了眼左右,低声道: “这个钱不好赚!”
杜飞诧异道: “不就给找个工作,听说现在搞这个的可不少。”说着看了一眼对面办公室: “那周鹏……”
“那你找他去”钱科长 “哼”了一声,声音更低道: “周鹏那小子有他爹给他擦屁股,不然你以为他敢?”
杜飞皱了皱眉,知道自个有些想当然了,也没废话,点头道: “那行,回头我就推了。”
钱科长点点头,很满意杜飞这个态度,却笑道: “其实,你要帮忙也不是不行,但不能收钱……”
杜飞仔细听着,知道这是钱科长给他传授经验。
钱科长道: “这事,收钱,是以q谋,是贪受h。不收钱,那是帮扶困难群众!”
杜飞皱眉道: “可这里头搭着人情精力,咱图个啥?”
钱科长撇撇嘴道: “所以说,帮谁不帮谁才是学问。人情往来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这次你帮我,下次我帮你,这才叫有来有往。拿钱求人办事只是下乘,像你说的这个姓姜的,自身没人脉没价值,只有拿钱这条道,却是最难的,不知根知底,除了周鹏那二愣子,谁敢收他的钱?”
杜飞点头
,这个道理他也明白。
只不过穿越前,受到金钱至上的影响,还没彻底适应这个年代的观念。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给陈中原塞那根大黄鱼,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
“得嘞,那我懂了。”杜飞笑道: “谢您教诲!”
钱科长想了想,又说道: “这个事你也不用推了,毕竟你们一个院住着,别弄的咱不讲人情似的。”说着冲对面办公室扬扬下巴: “你刚不也说嘛,周鹏那小子就干这个,让姓姜的两口子找他去。到时候成了姜家记你一份人情,不成你也算给他们帮忙了,你自个这除了几句话,啥也不搭。”
杜飞暗道姜还是老的辣!
要说算计,钱科长这才叫算计,再看四合院那边,三大爷那点道行,给人提鞋都不配。
钱科长说完就要往屋里走,却又想起什么,折回来,低声道: “那小子胃口大,三百块钱不够口,最好准备一千块钱,他能给办到轧钢厂去,国营的!”
杜飞听了,不由得一愣,没想到周鹏有这么大力度。
轧钢厂,大国营,这可不得了!
一千块钱就能上轧钢厂当正式工人?
别看在眼下一千块钱好像挺多。
就算能去轧钢厂上班,第一年临时工也就十几块钱,第二年转正二十三块钱,考上技工等级,二十七三年都赚不回来。
但把时间线拉长,尤其到二三十年后,回头再看这一千块钱,简直就是白捡一个金饭碗。
等钱科长回屋,杜飞眼看院里的雪扫差不多了,就想拿着扫帚上门口去。
却在这个时候,说曹操,曹操到!
周鹏敞着军大衣,头上扣着一顶植绒的绿色军帽,手里提着一把笤帚从对面办公室走出来。
杜飞往外走,跟他正好打个照面: “哎哟,周哥,您咋还出动了?”
平时扫雪干活的事儿肯定找不着他。
“嘿咋说话呢!我还就不行热爱劳动了我?”周鹏也没生气,眼神不自觉往冯大爷的门房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