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杜飞上来,少妇一边打量他,一边笑着道: “小飞,一晃十来年,你都这么高了!”
杜飞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陈中原媳妇,忙叫一声三舅妈,把烟酒礼物递上去,同时也回想起一些脑海深处的记忆。
这个三舅妈叫沈静雅,出
身有一些特殊,解放前是个大资本家的姨太太,比陈中元还大两岁,当初他们结婚,很有一番波折。
“你这孩子来就来,还拎什么东西。”沈静雅看了看杜飞带来的礼物皱了皱眉。
不是嫌少,而是太多了。
语带埋怨的回头跟屋里道: “老陈,你看小飞这孩子!”
这时陈中原也从后面走过来。
他穿着一件浅蓝色长睡衣,个头跟杜飞差不多,长相也有六七分像。
因为没穿警服,此时的陈中原比杜飞印象中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英俊和温文尔雅。
在他身后还有两个小孩,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杜飞。
杜飞咧嘴一笑,叫一声三舅。
“先进家说话。”陈中原点点头,看了一眼礼物,倒是没说别的。
这楼房跟大杂院又不一样,看着就干净多了。
客厅有平米,地上虽然不是瓷砖地板啥的,却跟墙围子一样刷着浅绿色的油漆,摆着沙发茶几,高矮立柜。
灯也不是普通的钨丝灯泡,而是白色的荧光灯。
杜飞换了拖鞋,跟着到沙发坐下,屁股下面弹簧压缩,发出‘咯吱吱的动静。
三舅妈忙着泡茶,又把俩孩子介绍给杜飞。
男孩八岁,叫陈建设,女孩六岁,叫陈晓雪。
俩孩子跟杜飞叫了声哥,眼睛却盯着那包大白兔奶不放。
沈静雅拿两块把俩孩子打发到屋里玩儿去。
客厅只剩三个大人。
陈中原开门见山,直接问杜飞遇上什么事儿了。
大晚上上门,还提着礼物,很明显是求救来的。
在陈中原面前,杜飞也没遮遮掩掩,直接竹筒倒豆子,把来龙去脉说一遍。
听完杜飞叙述,陈中原夫妇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尤其是陈中原,他原先对这个‘外甥的印象很一般,木讷、胆小、固执,还有些书生气。
却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和决断。
陈中原沉默片刻,仔细思考整件事的过程,然后饶有兴趣注视着杜飞道: “你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早来找我?”
杜飞讪讪的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道: “那个三舅我这不是不想给您添麻烦嘛。”
“哼!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看你小子是没把我这个三舅当自家人。”陈中原恨铁不成钢的斥责道: “都让人欺负到家了,我不管你谁管你!”
杜飞嘿嘿憨笑,也没接话分辨。
至于说,自家人,他也没当真。堂舅毕竟不是亲舅,里外差着一层关系,何况十来年都没怎么联系。即使陈中原心里真有这门亲戚,未来也得时常走动,才能亲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