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辱命,不辱命。”南竹连连拍着他胳膊表示肯定。
心知这哪是什么辱不辱命的事,修为受制,想用簪子插进这高阶怪物的“软肋”,那和普通人在虎口拔牙没什么区别,这是在玩命了,不然他哪会害怕,幸好事成了。
见牧傲铁不时还能干呕出东西来,又神情抽搐道:“你喝了这池子里的东西?”
牧傲铁再次摇头无奈道:“装溺水,不装像一点,不好下手。”
庾庆拔剑归鞘后,在旁朝石柱露台上发傻的凤阿刀用力挥手,示意他赶快过来。
南竹则向牧傲铁伸手索要,“簪子呢?”
牧傲铁一愣,看向那怪物,“不在我手上,之前插在了它口中。”
南竹也扭头看那怪物,只见怪物浑身大致完好,那张獠牙大嘴内却已经被捅烂了,哪还能看到什么簪子。
这也是没办法,怪物的鳞甲防御太强悍了,正常情况下都难攻破,何况他们现在修为受制了,只能朝软处捅刀子。
他二话不说,立刻扑到了怪物边上,直接伸手到了怪物嘴里,一只胳膊整个慢慢掏了进去乱摸,看着怪恶心的,愣是把向真给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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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空飞来的凤阿刀刚好也目睹了这一幕,想不傻眼都难,不知这胖子搞出这么恶心的行为在干嘛。
很快看到了结果,只见南竹拔出了血糊糊的胳膊,拿着一支血糊糊的簪子乐呵,就那么随意放水里涮了涮,然后抓了头发一拧,直接别了上去,反正簪子和水都是碧绿色的,有没有洗干净也看不太出来。
别说其他人,就连庾庆也看的呆了呆,旋即才对凤阿刀道:“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解开我们身上禁制?”
他早就预谋好了,如果凤阿刀敬酒不吃,那他就要上罚酒,直接威胁。
从他直接告诉凤阿刀要动手开始,就已经将凤阿刀拉上了贼船,这妖怪遇害前,凤阿刀事先没提醒就足够他脱不了身,将他们灭口也同样脱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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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并未出现那不愉快的一幕,凤阿刀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后,施法破开了他身上的禁制。
庾庆一得自由,立刻惠及同伙,先施法破了南竹身上禁制,又去扶了牧傲铁站起,问:“你伤怎么样?”
明显伤的不轻,但牧傲铁就是那硬性子,只要不到站不起来,就不会显得孱弱,摇了摇头道:“死不了。”
现在也没时间跟他慢慢诊治,庾庆二话不说,先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然后又去帮向真破除了禁制。
大家一身的法力都恢复后,庾庆指了指碧绿水中晕染开的血迹,“瞒不住了,只要有人来就会识破,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人。”回头对凤阿刀道:“凤兄,接下来就看你了。”
凤阿刀本就有些忐忑,闻言差点没被呛死,指了自己鼻子,“我?”
庾庆:“对,我们对这里的路线不熟悉,还需要你带我们出去。”
凤阿刀惊疑道:“只是带路吗?”
庾庆:“路上若遇见了什么情况,自然需靠凤兄帮忙应对。”
凤阿刀瞬时瞪大了眼睛,差点喊他祖宗,一开始见他信心十足,一切都不在话下的样子,再见他真有办法杀了这怪物,还以为他真有办法离开,闹了半天,就这?
他很想问问,你不知道怎么出去,杀这怪物干嘛?这不是找刺激么,不是给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吗?
他不得不提醒道:“探郎,这里可是噬灵鸮的老巢之一,大大小小的通道内,到处是噬灵鸮,避都没办法避开,何况我也是刚到这里没多久,对这里的地形也并不熟悉,我哪有本事把你们给带出去,我想帮忙应对也没办法应对。”
此话出,牧傲铁和向真的面色都很凝重,知道这是事实。
庾庆沉默了一阵后,斩钉截铁道:“避不开那就不避,直接闯出去。”
凤阿刀指了指半泡水里的怪物尸体,再次提醒道:“这里类似这样的高阶怪物可不少,你确定能直接闯出去?”
“我又没说硬闯,伱先去找几个帮手试试……”庾庆放低了声音指点对方去做。
凤阿刀听完后有些傻眼,满脸提心吊胆的神色,然他现在也没了选,不得不硬着头皮闪身离去了。
目送其离去后,向真很是担心道:“这样真的行吗”
庾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不行也得试试,总比坐以待毙强吧?”
确实如此,向真又看向了半泡水中的妖修尸体,问:“这算不算也先说的高阶噬灵鸮?”
一听这话,在地焰堡呆过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们如今都在噬灵鸮的尿液里泡过了,只怕都已经中毒了,尤其是牧傲铁,为了演的逼真诱惑怪物上当,还喝了不少这玩意。
庾庆沉吟道:“也先的意思是指,不知中了哪只噬灵鸮尿毒的情况下,可用更高阶的噬灵鸮鲜血来解毒,可这尿池里只怕不知混合了多少高阶噬灵鸮的尿液,说不定还有知灵大圣的尿液,用它的血只怕未有用。”
牧傲铁:“不管有用没用,都要抹上它的血试试。”
向真点头,表示认同。
庾庆:“抹了它的血,身上有太明显的噬灵鸮血腥味,肯定就逃不出去了,是没办法将那些怪物糊弄过去的。我的意思是,先逃出去再想办法。”
现场陷入了沉默,这其实是个两难的选。
庾庆深吸了一口气,做主拍板道:“行了,大家先上石柱露台上等着…”说着一怔,四处看了看,竟发现少了一人,而且还是体型很明显的人,诧异道:“老七呢?”
话刚落,便隐约感觉到有纷纷洒洒的东西飘落,一看是沙子。
向真指了指沙堆上面,表示人去了上面。
庾庆也听到了唰唰挖掘的声音,一个闪身到了沙堆上,结果发现沙堆之上又起了新的沙堆,新起的沙堆后面不断有沙子抛出堆积。
几人飞身过去一看,只见才刚这么会儿的工夫,南竹居然就挖了個差不多两丈深的坑出来,其人正吭哧吭哧地在里面忙碌,配上身上的兽毛,一只肥大的地老鼠似的,挖的就是之前发现的那朵小的根茎,没想到根部埋这么深。
庾庆挥手扫开扑头盖脸刨上来的沙子,恨铁不成钢道:“老七,你疯了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挖什么挖,哪来那么多宝贝给你捡,没时间了,还不快走?”
他一看就知道南竹在干什么,不就是在其它仙府顺了几件宝物,再进仙府又有了同样的念头,总想着重复以前的际遇,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宝贝给人随便捡的,这不痴心妄想么。
牧傲铁看了也着急,也对下催促道:“老七,别挖了,快走。”
“快了,快了,咦,挖到了,挖到了。”南竹忽在下面欣喜一声,已停止了挖掘。
搞的上面几人都忍不住伸长了脑袋往下瞅,只见南竹从下面拔出了一个桌面大的球体,其实也是那淡蓝色的沙子,只不过像是形成了结晶一般,散发出的淡蓝色光辉似乎也比周围的沙子要显眼不少,看起来聚集的灵气好像也比周围的沙子多。
透明琉璃似的藤蔓露在外面,根部就在结晶球体里面,南竹用拳头敲了敲,嘿了声,“还挺硬的。”
庾庆回头看了看石柱露台那边,又朝下喊道:“南胖子,你快点,是捡便宜要紧,还是命要紧?”
听到这话,南竹当即不客气了,挥拳施法,轰一声,直接将那球体给破开了,旋即拎着藤蔓从破碎的结晶里提溜出了一根萝卜。
没错,看起来就是一根巴掌大的白萝卜,略带弯曲,整体像是一块白玉雕琢而成,内里有微微朦胧的紫雾,不细看还看不出来,周身长了好多细细根须,整个轮廓隐约像是个侧卧蜷身的老头。
南竹嗅了嗅,别说香气,连点气味都没有,指甲掐了掐,表皮还挺坚韧,看起来其貌不扬,没看出什么宝物的感觉来,令他多少有些失望。
不过想到当初获得的那枚金珠,本着万一是宝物的念头,他还是带着东西跳出了坑。
一看他提溜了这么个白萝卜出来,大家很是无语,但也都忍不住捞来嗅了嗅,手指戳了戳,试了试手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知是个什么玩意。
本就没这心思的庾庆立刻招呼,“别磨蹭了,快走。”
他带头之下,一伙人陆续飞跃而去,直奔石柱露台。
最后面的南竹舍不得浪费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迅速将那琉璃似的两三丈长的藤蔓往白萝卜上卷起,最终也找不到东西包裹只好用之前挂葫芦的腰带随便草草一扎,挂腰上直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