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庆皱着眉头,默默收好了那七万两的银票。
对幽角埠绝大多数的商铺来说,一天能有七万的成交量,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但对这里来说,却是低到了太过异常的地步。
孙瓶并未出去太久,时间短到只用去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回来了,这边思索琢磨问题的人都还没来得及散掉。
急匆匆回来的孙瓶紧急禀报: “东家,出事了,有人在搞鬼。”
几人心头一凛,铁妙青急忙问道: “瓶娘,怎么回事?”
孙瓶: “有人放出风声,说仙桃和仙桃树被邪气浸染,已彻底没用,还说这东西并不稀缺,司南府、千流山、大业司手上还有许多。还说小云间存在大量的仙桃树,过两年便有大量的仙桃出来,还会很便宜。
另外,就是有风声说,说东家您和赤兰阁、积庐山结下了大仇,即起,谁再来买咱们的仙桃、仙桃树,就是在和赤兰阁、积庐山过不去。一般人,可能还有许多人不知道赤兰阁和积庐山是什么地方,但能买仙桃这种东西的人,大多见识颇广,的确也不愿招惹这两地。”
闻听此言,南竹和牧傲铁面面相觑。
赤兰阁?庾庆皱眉道: “难道是龙行云那家伙在搞鬼?”
孙瓶咬了咬牙,面浮难色, “连积庐山都出来了,恐怕是了。”
“积庐山?”庾庆狐疑, “是那个被画地为牢的积庐山?”
早先他确实不知道赤兰阁是什么鬼地方,但有一个叫积庐山的地方,他却是久闻大名,是位医道高人的居住地。
孙瓶: “是的。”
铁妙青黯然低头。
庾庆顿时不解了, “赤兰阁要跟我过不去,我还能理解,积庐山不是被大荒原的那位族长画地为牢了吗?勒令山中人员十年内不得出山一步,怎么会跟我结怨?”
大荒原是另一块大陆,地如其名,依然给人荒古时代的感觉,那里的许多人也依然是以部落的形态生存,与各种兽类并存。其中一个部落的族长实力非凡,才使大荒原与幽崖、千流山、司南府、大业司齐名。
能以整块陆地的名义与其他四家齐名,意味着其它四家认可了大荒原是那位族长的地盘。
那位族长和幽崖的主人一样,对司南府他们争夺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也从不参与,算是一直保持中立。
而积庐山就在大荒原境内,积庐山的主人人称 “药屠”,那是能炼制仙丹那个级别丹药的人物,自身修为好像也达到了高玄境界,数年前却不知惹出了什么事,惹恼了那位族长,被其画地为牢,积庐山的所有人员被禁足十年。
那事当时传的还挺广的,他在玲珑观也听师父他们提起过,听师父的意思,是想请药屠给阿节璋治病的,介于一些原因才不得不放弃了。
按理说,积庐山的人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怎么会跟他有仇?
别说他了,南竹和牧傲铁也感到万分奇怪。
事到如今,孙瓶不得不解释, “秦诀曾与人三结义,秦诀是老大,龙行云
是老三,老二便是药屠的弟子。”
“……”庾庆有当场傻眼的感觉,愣神了好一阵后,才问道: “为何不早说?”
当初他只知道秦诀有结拜兄弟,这边没告诉他结拜的都是些什么人物,也是在见元山逼得秦诀亮出那枚血玉牌子才知道那家伙和赤兰阁有关,更是在进了小云间后才知道龙行云是秦诀的结拜兄弟。
无论是孙瓶,还是铁妙青,都微微低头,明显都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作答。
庾庆瞬间明白了,试着问道: “怕我们不敢招惹他们,怕我们不敢帮你们,是吧?”
说准了,两个女人低头在那,无言以对。
这下,连南竹和牧傲铁都无语了,感觉这回被这两个女人坑惨了。
庾庆默默抬头看向天窗里的星空,不得不承认,若早知道秦诀还有那样的背景,他当时真未会插手妙青堂的事。
事已至此,他又能说什么,想到自己还差点在铁妙青的房间里干出不自控的事来,最终一声叹道: “就你那个师兄,怎么会跟这么两个背景的人结拜?老板娘,你算是把我们给坑惨了。”
铁妙青抬头,满脸苦涩道: “当时确实想得到你们的帮助,但并没有想过要害你们,确实也没想到你们会把事情搞这么大,还能弄成现在这样,当时没别的歹心。对不起!”
南竹忽干咳一声, “老事情过都过去了,再计较也没什么意义,还是想办法应对吧。”
庾庆冷眼扫去, “要死要活的事我就不说了。东西卖不出去,那一堆桃树一直堆在那,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每天要二十多万两的开销,你给吗?要钱的时候道理一堆,现在到了要掏钱的时候,怎么不吭声了,又变成我一个人的事了?”
铁妙青试着说道: “我把我们有的钱都给你。”
庾庆甩袖而去,没理她,回房间待了一会儿便出来了,手里拿了一封信,直接递给孙瓶, “不要省钱,直接找千里郎,把信送到锦国京城外的夕月坊,送给‘小鲜楼的老板娘叶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