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她越发惊疑, “爹,出什么事了,为何好好的要告诉女儿这些?”
钟粟双手有捏烂椅子扶手的冲动,惆怅而叹, “咱们碰上了一个王八蛋!误了你,也害了我钟家。有些话,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你,怕你接受不了……”
但终究还是开口了,没办法,风波在即,整个家庭可能都要去承受和面对,有些事情身为当事人须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否则事到临头的失态可能会误事。
也算是长痛不如短痛。
他将庾庆辞官,挑起了朝廷两伙势力对抗的事讲了出来。
辞官都没什么,钟若辰还能接受,她也不在乎庾庆当什么官不官的,她在乎的是庾庆那个人。
获悉庾庆直接就这么跑了,她整个人彻底惊呆了,脸色瞬间煞白,如遭雷击。
没有任何人能切身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
无数次的美好憧憬,所有酝酿已久的甜蜜,所有千言万语的美好,皆在这一刻化作了物极而反的两行清泪,泪眼怔怔呆呆……
当然,钟粟不会告诉她放弃庾庆自保的打算,永远都不会告诉,有些东西只能做不能说,哪怕是为了女儿好,否则女儿怕是要恨他一辈子……
依然在京城内溜达的国公马车外,一骑飞奔而至,马上人翻身飞落在了车辕上,单膝而归,一手拨开了帘子,对内禀报道: “国公,阿士衡的辞呈已送达陛下案前,陛下风闻奏报震怒,说阿士衡摔冠之举乃亵渎朝廷,已下令即刻将阿士衡缉拿!”
陪坐在旁的裴青城紧绷了脸颊,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应小棠两眼略眯,忽果断下令道: “向城内各部主将知会一声,让他们也去执行陛下旨意,即刻出动各部人马封锁京城大小街道出入口,发现阿士衡立刻拿下!”
说着又略俯身,对单膝而跪的手下轻声说, “拿下后立刻送往城外的狼卫大牢关押,若发现朝廷哪个部司已经将阿士衡给抓了,哪个路口遇上了就给我立抢,务将人给我抢到手!告诉他们,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来者领命,但又迟疑了一下, “国公,这般硬抢的话,怕是有些说不过去,毕竟是在京城动手,没有合适理由的话,无法对上交代,有些人可能会犹豫。”
应小棠一声冷哼, “那就给他们一个理由!阿士衡牵涉昨晚白兰和黑灵儿刺杀一案,军方还未结案,等我们查完了,再把人交由其它部司去查,陛下那边有什么疑问自有我去应答!”
一旁的裴青城听的捋须点头。
“是!”来者领命,帘子放手一合,站起飞身而去,落在了自己坐骑上,拨转坐骑快马而去。
紧接着又有一骑来到,来员翻身落在车辕上,拨开车帘单膝一跪,紧急禀报: “国公,我方撒开的密探对京索过程中发现了阿士衡的马车,在城南一个叫‘隆园坵的酒家园子里。
密探旋即通知了附近的人手过去查问,确认了阿士衡中午确实曾在那用餐,并还宴请了四个客人。只是离开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阿士衡突然换乘了另外的马车,目前去向不知。”
裴青城勃然大怒, “我们在到处找他,那混账东西居然在悠哉宴请!”
应小棠抬手示意他息怒, “难怪找不到
,原来换了马车。换乘的马车可有找到?”
来者道: “暂未找到,不过已经通传四方,将要找的马车换成了隆园坵酒家的。”
“好好的为何要换马车?”应小棠自言自语一声,忽道: “立刻把那酒家相关人员全部控制起来,还有阿士衡宴请的那四人,务查清宴请的原因和换马车的原因。”
“是。”来者领命而去。
这里刚走一人,结果又有一人来报, “国公,钟府那边的下人,说在正街上遇见了阿士衡和朋友在一起,说听到他们说去西城湖上的船上去玩,现在坐守钟府那边的人已经赶去了西城寻找。”
应小棠脸色一沉, “你们是去坐等的,人手有的是,这里报上一声,自会有人去找,需要你们几个跑腿吗?谁让你们擅离职守的?那边还有没有留人?
来者顿时一脸尴尬, “没…没人了。”
裴青城帮着说了句, “他们也是好心,知道了下落,想着直接赶去要快一点吧。”
应小棠把态势往脑子里一过,整个京城的地图轮廓也出现在了脑海里,一张脸渐渐阴沉了下来,在那狐疑不定,嘀咕自语, “御史台出来,去城南酒家用餐…又去西城湖上游玩…正街与下人相遇…”
忽骤然偏头看向裴青城,冷冷道: “那小子应该是早就被人盯上了,城南酒家请客时应该就被人下了套,换车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开我们的寻找,阿士衡中计换了马车后应该是回了钟府,守在钟府的这几个家伙很有可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来者目瞪口呆。
裴青城沉声道: “调虎离山让阿士衡回钟府能有什么意义?您能确认吗?万一真的去了西城湖上玩…”
应小棠: “不管能不能确认,去西城找的人既然已经去了,就要防范调虎离山的可能。”一手拨开窗帘,喝道: “去几个人,火速赶往钟府!”放下帘子又对车夫喝了声, “去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