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又对武媚道: “我的女儿放在云氏家中,你就不想念她吗?”
武媚摇摇头道: “不想念,因为这是她的劫难,臣妾不想在给她带来任何祸患。”
李治笑道: “你即将贵为皇后,还能给她一个小小孩儿带来什么灾祸呢?”
武媚站直了身子道: “妾身听闻,陛下在读了一首谶语之后,便茶饭不思,长吁短叹,可有此事?”
李治皱眉道: “忧思所致。”
武媚轻声道: “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
李治瞅着武媚道:”你怎么看李淳风,袁天罡所著的《**》?”
武媚道: “两位仙师就说有通天彻地之能,对于他们所著的《**》,陛下还是要多一些心思才是。”
李治大笑道: “朕召李淳风进宫讲解《**》,谁知晓,李淳风竟然说,不可说,不可说。即便朕以昌乐县男的爵位相赠,他依旧说什么,不可说,不可说。却又与朕说起玄奘法师念经除女妖之事过于诡异,由此,朕判定《**》信不得。”
武媚道: “玄奘法师之事,众说纷纭,玄奘法师自己却从未为自己说过一句话,除过撰写了《大唐西域记》之后,就潜心翻译经书,怎么连他这样的老实人也无端招来了指责呢?”
李治从袖子里摸出一卷书递给武媚道: “你且看看这部《西游释厄传》,朕在这本书里看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东西。”
武媚却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更加厚实的《西游释厄传》递给李治道: “陛下,不妨看看这部。”
李治翻开武媚拿来的那一本厚的《西游释厄转》翻开第一篇瞄了一眼道: “这根本就不是同一类的东西。”
武媚笑道: “陛下就当闲书看,倒也有趣。”
李治瞅着书本,忍不住念诵出声。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咦?怎么是道家的口吻?”
武媚的眼睛笑的弯弯的。
“您这是看出来了?继续往下看,您还会发现更多有意思的东西,等您看到最后,就能读出一股子佛道相争的味道来,如果您不管这些东西,只看故事的话,就会发现是一本很好看的故事书。新奇,有趣,几乎占遍了,而且书里面的玄奘,就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呆子个遇到事情就会大哭的呆子。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玄奘大师的意志何等的坚韧,行事作风又是何等的百折不挠。妾身去大慈恩寺见玄奘大师的时候,用这件事来打趣他,玄奘大师一笑了之,还说,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句话虽然出自孟子,从玄奘大师口中说出来,却让臣妾多了一丝明悟。因此,臣妾如今也只能向陛下进言,尽信书,不如无书。”
李治点点头,拿着武媚给他的那本《西游释厄传》去阁看了一眼正在专心写字的李弘,耐心的指导了一阵子李弘的书法,就把那本书塞巨熊嘴里,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了。
送走了李治,武媚觉得自己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了,今天虽然搪塞过去了,保不准后又有人会翻出那本《**》来说事。
“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
武媚重新诵念了一遍这句诚语,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宫殿高高地藻顶,神情逐渐变得坚毅起来,只是,这样的武媚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看。
云初学刘仁轨从一个肮脏的水坑里捞了一把水轻轻地尝一下,一股子苦涩的味道瞬间就弥漫了他的口腔。
“呸呸味……吐掉碱水,又用清水漱口之后,
才对刘仁轨道: “这已经是我们洗过两遍的盐碱地,没想到碱味还是如此的浓烈。”
刘仁轨同样漱口完毕之后道: “良田变盐碱地不过是几**情,而盐碱地变良田,却需要很长时间。这是一定的,不过,你们也没有白白做事情,现如今,盐碱已经减弱了很多,估计再有两年,就能种庄稼了。坚持下去就有好结果。”
云初苦笑一声道: “总觉得费如此大的代价,就为拯救这么一些田地,有些不值得。”
刘仁轨道: “世上有什么财富能与土地相媲美呢,不管是战乱,还是灾祸,人可以换一遍两遍,而土地不会增减,是永恒存在的,当然,除非遇到沧海桑田一般的变化,否则,土地才是最珍贵的。”
云初嘿嘿笑道: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土地即便永恒,人也只能拥有一世,即便是再永恒,人却享受不到永恒的好处,所以说,何苦来哉?”
刘仁轨诧异的看着云初道: “县丞怎么会这般想?这片土地即便是我们死了,还有子孙需要这片土地养活,子孙没有了,还有其他人需要这片土地养活呢。如果我们不拯救这片土地,难道要留给子孙更多的盐碱地吗?如果子子孙孙都如同云县丞想的一样,岂不是我们在哪里就祸害一片土地,然后丢弃不管,继续去找新的土地,长此以往,再多的土地也不够我们祸害的。”
云初被刘仁轨这种后世环保人士才能说出来的话给震惊的不成。
就这一点来看,刘仁轨的情操,就比他的情操高尚一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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