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顼后人,百家盛会之时,在绛城……”
嬴无忌咂吧咂吧嘴,怎么回味怎么感觉不对劲。
他抬头瞅了一眼姜太渊,发现他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由骂骂咧咧道: “你特娘的盯着***什么?颛顼后人多了,嬴姓十四氏,芈姓更是二十多个氏,哪个不是颛顼后人?黎国还是嬴姓赵氏的老窝,抛开赵氏不谈,项鼎都特娘的比我靠谱。”
“倒也是。”
姜太渊笑了笑,没在这个执剑人身份上继续作文章,好像只是打趣一下。
嬴无忌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刚才翟云在的时候,姜太渊一点都没有提这件事情,偏偏等到他走了以后才提,然后再加上杨朱一脉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帮助,莫非他们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什么端倪。
娘的!
我承认我有挂,但我对周天子真的没有兴趣啊!
嬴无忌有些蛋疼,不过他对这件事情的细节更加好奇: “话说他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还有那个爻官,怎么算得那么精确,跟特娘的唬人一样!”
姜太渊咧了咧嘴: “谁说不是呢!不过我听说阴阳家这人是,算命贼邪乎!”
“这样啊!”
“可不咋!”
“不过我觉得南宫陵可能要白跑一趟了,绛城一窝颛顼后人,他能找到哪个?”
“这可不一定……”
姜太渊嘿嘿一笑: “一开始不是说这次百家盛会,兵家之提供一道气运么?这回南宫陵来了,直接以私人的名义额外拿出来的三道,全部藏到了乱贼冢盘里了,到时所有人都能进去争抢。”
“乱贼冢盘?什么东西!”
“就是当时南宫拓一夫当关,诸侯联军丢下十几万士兵尸首狼狈离去,王宫也已经残破不堪,刚好要建新王宫,南宫拓就请了几个悟神境朋友,将旧王宫遗址打造成为一件法器,传言南宫拓的传承尽藏于此,南宫家世世代代都能掌握撒豆成兵,就是因为这件法器。”
“嘶……感觉这玩意儿比跟儒墨法三家夫子抬杠都有意思!”
“废话么不是?总之这么多好处摆出来,别说百家盛会了,文会怕是都会相当血腥!”
嬴无忌陷入了沉思,无冤无仇的他指定不想杀周天子,自然觉得那个人不是自己。而且所谓的商王剑,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姜太渊的表现,却让他有些不得劲儿,这种事情最好还是稳健一手。
四道兵家气运很像,南宫拓的传承更香,但还是小命更宝贵。
只要自己不出头,就一定没事儿,周天子地位高不假,但周王室衰落也是不争的事实,不管是乾国的嬴姓,还是黎国的赵氏,亦或是楚国一大票芈姓的贵族,都不是周王室能轻易招惹的。
不过,他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话说姜老哥,周天子做的这个梦理应是绝密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这个,哈哈哈……”
姜太渊挠着头,尴尬而不是礼貌地笑了两声: “不扯这件事情了,我觉得另外一件事情你肯定更感兴趣。”
嬴无忌一拍大腿: “你可终于扯到正题上了,凶手在哪?”
姜太渊把碗里残余的酒喝完,直接站起身来: “跟我来!”
……
一刻钟后,两个人来到尚墨书局。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书局暂时闭店,除了看门的伙计,其他人都去吃饭了,就连朝也去忙活戏班的事情了。
两人一路来到后院,姜太渊问道: “哪个是你屋?”
嬴无忌治了一个方向: “姜老哥,这是……”
“嘘!”
姜太渊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肘!跟我进屋!”
嬴无忌: “……”
姜太渊有些不耐烦,一把把嬴无忌扯了进去,随后飞快关上门窗,还从包裹里取出了黑色的布遮住了窗,一瞬间屋内就几乎看不到光了。
嬴无忌有点慌。
雾草,这姜太渊该不会……
这老哥一看就是已经突破到胎蜕境的大老,而且灵胎品级还不低,自己完全不是对手,这特娘的……
正在这个时候,屋内忽然明亮了起来。
姜太渊吹灭了火折子,在他面前已经点亮起一根森白色的蜡烛,这蜡烛发出的光也是森白色的,很亮但是却好像一丝温度都没有。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放在了蜡烛前,顿时在墙壁上映照出一片昏黄的阴影。
嬴无忌松了一口气,旋即朝阴影处看去,这片阴影好似并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除了一个黑点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但……这个黑点在动。
它摇摇晃晃,慢慢变大,从一个黑点变成了一个黑斑。
黑斑越来越大,逐渐有了形状,当它长成半个巴掌大小的时候,才终于能看清其原貌。
居然是两个小人抬着轿子,它们由小变大的过程,好似是近大远小,只不过是他们从阴影深处走出来了而已。
不一会儿,轿子变成了寻常大小,而两个抬轿的小人也停了下来。
姜太渊上前,冲两个小人拱手作揖,这才把手伸了过去。
他的身躯明明挡着光,却在墙壁上看不到丝毫的影子,而本来实打实的墙壁却犹如无物一般,任他将手伸到轿子里面去。
“出来吧你!”
“鞥,鞥……”
一个浑身捆着绳索的人被他扯了出来,神色无比惊恐,但嘴里塞着臭袜子,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嬴无忌惊了: “这是什么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