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死的人实在是太多,发布不过来,懒得发布了,要么就是去外面收尸过于危险,有去无回,暂时取消了……但是不管是哪一种,都代表着外界的形势,严峻到了让鬼神都感觉棘手的地步。
余列按捺着心神,朝着邓落谷问:“老邓你可是还知道些什么?”
两人在摊位上一番寒暄,老邓却并没有再说出让余列感到新鲜的消息,毕竟余列这几日也在打听,他身为炼丹道徒,消息的渠道也不少。
寒暄过后,邓落谷才卖了往日三分之一的货量,就卷起了自己的铺盖走人。
他朝余列打招呼道:“老余你可是悠着点,小心赚了钱没命,全送人了。”
余列低头瞧了眼摊位上的丹药,因为又有道徒上前来询问,便只是朝着对方摆了摆手。
不过邓落谷的话,余列还是听进心中:“虽然我手中既有青铜酒杯,又有地火,出货量在暗堡中排名第一,但是也不可大意。”
于是卖完三分之二的货物后,余列就及时的选择了收手。
旁边的拘魂女见余列起身,她立刻也站起身子,要目送余列离去。
但是出乎拘魂女意料的是,余列这一次没有独自回房,而是转过身子,打量着拘魂女,用此界语言道:“汝,也回房。”
拘魂女面上微微一愣,有些懵懂。列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就离去,这让拘魂女瞧见,赶紧的低头追上。
回到屋中,石门关闭。
当拘魂女自行走到了角落,要抱膝坐下时,余列却是再度呼唤她,让她过来。
此女懵懂的走到了余列跟前,看见余列取过一柄小刀,利索的划开了她身上严密的黑袍,露出白皙的皮肤。
拘魂女目中疑惑,但还是听话的站在原地,毫无遮掩。
而余列伸出手,一寸一寸摩挲着,度量着对方身子的尺寸。
余列这是打算临时给自己的这个仆人,炼制一套合适的甲衣,方便危险来临时,此女也能有点防护,充当挡箭牌。
摩挲度量着,余列目中清澈,正经的很。
不过当他瞧见了拘魂女身上因为灼烧而形成的奇异纹,目中露出寻思之色:“这些纹路,似乎并非是寻常的烫伤疤痕那般简单……”
只是眼下的形势紧张,余列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琢磨一个小小拘魂女身上的异样,便暂且放在一旁了。
下一刻,他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套纸折的铠甲,放在手中,口中含着真气一吹,铠甲迎风便长,化作了大小合适的甲衣,有甲有裙,还有着披风。
余列将这套甲衣套在了拘魂女身上,又吐出丹炉,随手置入骨骼等物,融化着,以作为原料。
他乃是丹道中人,炼制甲衣这种器物,自然是不会如炼器道徒那般使用金铁。正好手中的骨骼血肉不少,质地尚可,作为原料正合适。
等到丹炉中的骨液融化彻底,余列托举着炉子,按住拘魂女的身体,自对方的脑后倾倒而下。
滋滋声响,骨液落在纸折甲衣上,当即渗入其中,并凝固成形。
以一具纸折的甲衣为模具,浇灌骨液,是余列琢磨出的简单锻造法子,如此锻造出来的甲衣,不仅成形迅速,还比寻常的甲衣要合乎身材。
在余列浇灌骨液时,拘魂女本人一直都低着头,她仅仅是眼帘颤抖了几分,身子没有一丝一毫的避让,仍由余列施展。
果然不出余列所料,一节一节的骨质甲胄从对方的身上生长,将其身材紧密的包裹了起来。
拘魂女跟随余列时间日久,吃过一些丹药,她的身子早就已经从干瘦的状态养得饱满,胸膛也是微隆,纤细姣好。
如今穿就一件甲衣,她的身子得到包裹,身材却又完美的展现,双腿修长,精致灵活,还充斥着一股异样的狰狞美感。
………………
在余列给自己的女仆炼制衣物时,就在暗堡之外,数百里的地方。
那些低劣矮小的半人们,像是蚂蚁一般汇聚在了一起,填满了一个又一个山谷。若是尚且有道徒在山脉中,定会为这一幕所震慑,且目露贪婪。
但是因为形势的变化,早就没有道徒们敢来这等地方狩猎了。
并且满坑满谷的半人们虽然杂乱无比,现场却又没有嘈杂声,仅仅是有一种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显得诡异。
只见每一处山谷的中间,都有一只高大的半人首领,它不约而同的用手指挖出自己的眼珠,捧在手中,癫狂叫嚎。
而它麾下的那些半人们,则是疯狂的朝着它蠕动,簇拥着它,简直要将各自融为一体。
准确说,它们的肉体已经是交织缠绕,密不可分了。
半人们密密麻麻的拥挤在一块,形成了缭绕着无数肢体的肉球般,相互连接。
而那些咯吱的声音,就是它们踩断各自的骨骼、踩烂各自的血肉,破碎的骨血却又像是蛇虫般蠕动、融合,发出了怪异声响。
挖目的半人首领们落在肉球的最顶端,口中嘶吼的更是癫狂。
吼!
它手中的眼珠上忽然有猩红色的火焰大冒,前所未有的旺盛,将它整个人都点燃,犹如人形的香烛,火焰升腾。
半人首领在火焰中,依旧是嘶嚎不止,仿佛在进行一种邪门的祷告。
霎时间,几十上百颗头颅也在肉堆上尖叫嘶吼,它们的目中皆是燃烧着猩红色的火焰,开始在山谷中蠕动,并且声音重叠:
“饿、饿……”
不仅仅红岩山脉深处的半人如此,野人部落、巨人族群、狼群、猴群,甚至那些被砍成肉泥了的尸骨。
它们目中皆是火光大冒,聚集在一起,肢体相连接,形成了一尊尊怪异巨物,所过之处,草木虫豸皆是不生。
这些怪异巨物爬行的方向很是明确,前进的交叉点,就是众多道徒汇聚的暗堡,其一波又一波的,犹如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