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秦最近几百年,不,近千年来都有些不太平。
不只是昭秦,放在任何一个国家、势力,随着时间沉淀,权力交替迭代都免不了明争暗斗。
昭秦是不幸的,彦王把控朝政,不是大帝也是大帝,一人横压天下,凡有不服者斩尽杀绝,昭秦上下无数修士都在他面前瑟瑟发抖。
昭秦也是幸运的,彦王才情无双,修行也好,治国也罢,优秀到整个姜家都无人能比,若无他扶大厦之将倾,为昭秦续命千年,昭秦维持不了自己的大国地位。
前段时间,彦王欲行废储立旁,姜家皇室忍无可忍,积压千年矛盾引燃,爆炸的瞬间烧遍了昭秦全境。
这一战,不想发展成亡国内乱,只能速战速决。两方都是这个打算。
昌青雨奉命抵达南仚,召集有识之士聚义,反抗倒行逆施的彦王,察觉小千山藏龙卧虎,祖上都曾富裕过,专程赶至此地拉拢人手。
闻名不如见面,就很失望。
“问你话呢,刚刚是不是你说我无量剑派亡了,你以为你装树不说话,就能骗过我的眼睛了?”
陆北抬脚踹出,啪叽一声将其折断,冷哼道: “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有多利害,今小惩,谅你也不敢出言不逊。”
昌青雨: “...”
昔年名动天下的无量剑派真的亡了。
一盏茶后,近干人汇聚而来。
不说拖家带口,但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统统背在了身上。
更有甚至,比如无量剑派天明子,一听背井离乡,差点把后院的井给刨了。
场中乌压压一团,修为良莠不齐,哄哄闹闹,听得昌青雨等几位白衣修士脑瓜子嗡嗡的。
“要我说,钦天监都欺负到家门口了,咱们这么多人,不如拼个你死我活。” “俏丽吗!”
“说得好,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某家祖父便死在钦天监手中,某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俏丽吗!” “.....
人一多,意见就多,乌合之众完全没有杂兵的自觉,人均你死我活,比各家掌门莽多了。
但懂的都懂,真打起来,这些嘴上逞威风的跑得最快。
昌青雨不想和杂鱼废话,招呼诸位掌门,各自施展神通手段,领山门精锐朝据点撤离,余下弟子化整为零,分散南企国各地,最好是钻入深山老林,藏个一年半载再出来。
商议结束,乌合之众闻风而散,昌青雨一脸懵逼看
着蚂蚁窝散去,几个掌门将自己也视为杂鱼,跟着化整为零的大军消失在山野。
有这几位掌门带头,本应留下的精锐当场习得苟怂之道,纷纷跑了个不见踪影。
好比那位和钦天监有杀祖父大仇的勇士,突然想起膝下无子,决定回老家娶妻生子,一年后再去讨伐彦王。
很快啊,场中寥寥无几站着几个孤单身影,风一吹,又跑了七七八八。陆北
左右看去,琢磨着都走,他也没要留下,扭头就往山下跑。
热闹看完,是时候风紧扯呼了。
“钦天监办事,哪个敢走,都给本官留下吧!”一道身影落地,扬起尘埃大浪。
陆北仰头望天,哼哼两声,目中无人退至昌青雨身后。
这么多人不拦,唯独挡住他的去路,一定又是英俊害得他。
来者面白无须,黑衣锦袍在身,煞气难掩儒雅,生了一副让人亲近的好面相。贺鱼罗,钦天监七杀令。
彦王早年是个读书人,儒雅随和,谦谦君子,且精通医术,后来发现学医救不了昭秦,弃笔修仙,一个没留神,打遍昭秦无敌手。
有这段过往在,他手下的兵,卖相都差不到哪去。
贺鱼罗无视逃窜的乌合之众,对照几位白衣面容,取出缉杀名录翻了起来: “原来是衡雪柳神昌家的大小姐,啧啧,一个个都是名门之后。尔等若倒戈卸甲,以礼来降,尚不失封侯之位,国安民乐,岂不美哉!”
昌青雨不做言语,手中长剑绽放腾腾剑意。
天青幕雨,嘶嘶凉风穿插雨线之中,沛然剑势陡然充斥天地之间。
无形剑势席卷之下,激起小千山护山大阵,朦胧薄雾席卷整个山地,树木从中白雾沉沉,一瞬伸手不见五指。
贺鱼罗面露不屑,黑色浪潮由远及近,一簇簇魔念如影而至,漆黑利爪冲天扬起,遮天阴影朝小千山缓缓按下。
“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