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很难听的哭了起来。
……
却说拎着礼品出门的邻居,一侧头就看到了李家门前挂的白幡。
守在门外的两队披甲士卒也令他心惊胆战。
女干夫**?谋财害命?
脑子里转过好些个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扭头就欲回门。
“站住!干什么的
!”士卒大声呵斥,却并不靠近。
“军爷。”这人往前走了走,想要凑近点解释。却被骤然拔刀的士卒吓了一跳。
“就站在那里,不许靠近!”
“是是是,我不靠近。”他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解释: “这不听说老李头生病了,作为邻居,我想着买点礼品,看看他嘛。他家里发生什么,我可不知情啊军爷!”
那士卒问: “你与这家人关系很好?平时可有走动?”
“这不一直没机会嘛,他也一直不着家。最近好不容易回来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就想着走动走动。”
士卒回头与袍泽对视了一眼,转头便呵斥道: “回房里去,这几不许出门!”
这人不敢多说,猫着头就窜回了房里。
只揣着满心疑惑,和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
……
越城城西,最大、名声也最响的医馆中。
此刻愁云惨淡。
所有的徒弟都被赶出了后院,只有秦老医师一人独坐院中。
徒弟们与他说话,只能隔着半个院子,远远呼喊。
越城的城主大人,这时候就站在门口的地方。
秦老先生今年九十多岁了,身子骨仍然硬朗,说起话来依然中气十足。
只是不知为何,堵在门外的徒弟们个个眼睛红肿。
“患者打寒战、发高烧,自陈头痛乏力、全身酸痛,伴有恶心呕吐。老夫脱衣检查,发现皮肤有淤斑、出血……”
秦老先生说道: “身上有肿块,化脓、破溃。从发病到死亡……只有三天!”
“毫无疑问是鼠疫,瘟疫里最可怕的那一种!”
越城城主站在门口,沉面问道: “可有办法治愈?怎么避免传染?”
秦老先生惨声道: “一旦发病,无药可救,只能等死!唯一避免传染的方式,就是封锁整条街道,困住所有与入瘟者接触过的人,隔绝内外,不使与人接触。老夫也不知自己是否被传染,只能自囚于此,看看老天给我安排一个什么命!”
“城主,此事切不可隐瞒。需引起最高程度的警觉。整座城域要立即戒严,进入战备状态。所有人不得外出,生活所需,要调动超凡力量来负责。也只有超凡修士,才有可能扛得过鼠疫侵染。同时联系朝廷,逢此大难,我们无法独支,须求得朝廷支持!
目前不知疫源,也不知道那个老李头去过哪些地方,须动员举国之力应对。甚至……需要宗主国的帮助!
而我们,只能等待。等待发瘟者自行死去,然后焚烧尸体!至少要困锁一个月之后,才能恢复生活!”
“秦老。”越城城主忍不住道: “不至如此吧?我已令人将疫者所在街道封锁,不使人接触便是。只此一例,未见得就能怎样……何造成全域恐慌呢?”
“发现了一只老鼠,就一定有一窝老鼠!病发了一例鼠疫,就至少在潜伏!”秦老先生苦口婆心: “城主大人,不可不防微杜渐。须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况且,这岂是微渐?已经有人病发了,瘟疫已经传开!这是海啸山崩!”
越城城主沉默了半晌: “我心中有数。秦老安心休养,您未能被染上,之后的防治,还需您出力。”
不待秦老先生再说,越城城主便带着侍卫离开了。
秦老先生独自坐在院中,忽然间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