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你来这里做甚?方亚子一事,节度府章程已定,你无须多说!”
候茑却不接他这个话头,“府主,外面声势浩大的示威已经持续多日,您怎么看?”
王处权哼了一声,不理他的顾左右而言他。
候茑继续,“想来外人看到,就一定会夸赞临海蜃楼风气之自由,民风之奔放,敢言,畅言,无所不言?
大家都喜欢这样的风气,因为只要有实力,就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左右舆论风向,挟持滔滔民意,就是不知道,这些人把节度府置之于何地?”
王处权看着他,颇为玩味,“我知道你想说的意思,是在提醒我吴门做过了,想挟势相胁,逼我节度府就犯;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蜃楼的主人是临海沃教,不是吴门,也不是剡门。
但我想问的是,你剡门所做的,和吴门所做的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我看不出来。”
候茑一字一句,“不,这里面的区别很大!
我剡门行事激昂直接,可能会让节度府很难受,很没面子,很下不来台,但我们却从未动摇沃教的根基。
我们不夸大,不扩散,不挑动,不煽动民意。
是行事风格的问题,而不是篡改沃教民心基石的问题!
因为我们不想染指临海,那么,道门呢?
蜃楼全城都有超过一半参与了这次的集会示威了吧?府主坐在上面,难道就没感觉到自己的椅子腿脚已经松动了么?”
王处权眼神眯成一条线,目光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候茑恍若未觉,“我说几点,还请府主教我。
白氏有我的股份,这是您亲口裁决,不是杜撰;那么,我的师弟来取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么?
白氏可能归属不名,但现在来说,东家是白清浅,不是白令中,所以,原告的判定就很奇怪,白令中父子到底能代表谁?
方亚子是奉我的口信来和白氏东家交易,合情合理,合规合法,既不违背商规,也不影响他人,那么,这样的交易是否受节度府的保护?
事发地是在白氏总号,我师弟提前言明转天过来支取,那么,在受保护的商业行为中,那些修士突然出现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定要找擅闯商号的歹人,是我师弟方亚子?还是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人?”
候茑欠身一礼,“擅闯商号,阻人交易,图谋不轨,无论放在哪里,动手都无可厚非,我师弟年轻些,下手有些收不住,也不能完全怪他不是?”
挺直腰,“府主,吴门势大,在西南区域不断扩张,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不仅在蜃楼,也在海上,这些异常我就不信节度府一无所知?
忍让一步,未来就会有无数步,直到节度府变成吴门的傀儡;就算是真的要卖,要想卖个好价钱,也得表现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不是?
所以我以为,这一步绝对不能让!
候茑此来,就是来接方亚子出去,还要走正门,才能显示我等的气魄。
我们是盟友,这种时候可软弱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