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看到如果她知道真相后的表情,但他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不是信不过这个女人的信誉,而是他很清楚自己再也碰不到另一个信任他却又对他完全放手的冲灵道人。
如果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竟然是安和道门的卧低,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給他加派任务的,还会乐此不彼,没完没了。
女人这种生物,天生对演戏,对神秘没有抵抗力,她们会义无反顾的参与进来,乐在其中,然后把他玩死!
“您的梦魇是什么?是把我拉出来么?”
嫸道人变得严肃起来,她发现这个小修在她面前有些没大没小,就像是在面对一个亲近的朋友?
她不喜欢这样,“我看到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一些东西,当马蹄扬起的灰尘扑到脸上时,你难道就没感觉到自己丢失了修士最宝贵的东西-尊严?
在我们安和道门,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哪怕是死,也是有尊严的。”
候茑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道门高人绝不会如此浅薄粗鲁,他们总是彬彬有礼,举止高雅。但你好像忘记了一点,我们这些被灰尘糊脸的人同样可以在师长面前表示愤怒?我们可以无视,可以不屑,可以不拿他当师长来看待,在道门的话,这可能么?”
嫸道人,“……”
候茑淡淡道:“如果让我选择,是有尊严的任人宰割?还是没尊严的以下犯上?我会选择后者,这就是魔门的魅力所在,不会被条条框框钉死,这可能更适合我的性格。”
嫸道人心中一冷,不再相劝,这个人已经走在入魔的途中,好端端的一个安和修士,就这么彻底投入了魔门的怀抱;这种事在安和国并不少见,当然,剡国修行人转投安和道门的更多,在于每个人的根性,强求不得。
现在的他,和一年前送孩子过来的他又不一样,心中柔软更少,冷硬渐多,在入魔这条路上越陷越深。
她只能尝试着拉一把,却不可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于是转换话题,“你在阴陵做巡游,曾言西氓山魂鬼有不安征兆,怎么说?”
候茑正色道:“此言并非无中生有,故意生事,前些日子也确实有出现过厉害的游魂和鬼魅,所以我个人认为西氓山并不适合试练,容易引发意外。
但郑师叔并不认为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他有他的道理,可能在上修看来我的那些推断就是无中生有吧?”
嫸道人紧紧盯着他,“你在担心什么?是此来的这些修士么?”
候茑摇头,“我不担心修行人,既入修行,生死看淡,意外本就是修行的一部分,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还有三位上修主持。
我担心的是,一旦魂鬼扩散,会殃及西氓山周边的人类坞堡,他们可没能力应对这些魂鬼。
魂鬼不能见天日,这只是指的正常情况,您比我更清楚,如果成千上万的魂鬼抱团而行,它们其实也可以白日遨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