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诸神山之中的那一个封镇墓穴,那墓穴的墓门上,楼近辰按着之时,也是类似的冰冷。
就在他想到这里时,面前的虚空景象开始快速的变化着,化为一片雪原,仿佛有着呼啸的风在吹着,而他仿佛成了这一片雪原上面唯一行走的人。
四面无边无际,抬头,唯有一轮冷月照着。
那月照在身上,越来越冷,越来越寒,那种寒意快速的透入骨中。
站在那里的楼近辰的身上快速结寒,脸上,头发上,衣服上,手背上,就在他的眼珠子都几乎要结霜之时,国师站在旁边看着,眉头微皱,似欲出手之时,楼近辰的眼底翻涌起火焰。
于是他身上的霜寒快速的散去,国师看着这火焰,竟是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然后他看到,楼近辰伸手在发间,拔出剑,那剑小如短筷,只见他捏在手里,朝着那一片虚空挥了一下。
眼看到剑划过有火星似虹,又听到肃杀的虎啸声,于是从虚无里透来的寒快速的消退,像是被这一剑斩断了冥冥之中的联系一样。
“小友的剑术,却是已经真正的可以做到斩虚破妄了,当真是好剑术。”国师带着几分感叹的说道。
“只稍稍能够自保而已。”楼近辰将剑插回发间,他刚刚就是对着心中那突然出现的月影挥剑,并且算得上是他全力的一剑,果然将那种联系给斩断了。
“那冬之神,一直徘徊未去吗?”楼近辰说道。
“祂如何肯去?”国师道:“她只差一步便能够降临此间,如何肯罢休,你我在这里,聊起祂,想到祂,祂便能够一直感应到我们这里,这个世界只要还有祂的信众在,那我们这一方世界,永远都无法逃脱祂的目光。”
楼近辰明白。
“也就是说,这一个缺口是祂打开的?”楼近辰问道。
“是的,祂几乎要成功了。”国师说道。
“那祂现在为什么不过来?”楼近辰问道。
“因为我在这里?”国师笑道:“你太小看我了,也太高看这‘冬之神’了。”
国师背负着双手,看着面前这一片虚空,说道:“你注视这片虚空,你想着那冬之神,竟是都会被对方施法,所以便以为对方是无比强大的,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对方身处于虚妄之中,要进入我们这一方世界,却也如鱼上了岸,需要一个适应过程,一些神法的修士,在获得了神法之后,需要在我们这个世界适应,祂们也是需要适应的。”
“由虚至实,没有那般的简单,世界不同,规则是不同的,当祂们由虚至实之后,再一步挣脱实的束缚,再归于虚时,祂们便真正的成了那种不受束缚的存在。”国师说道。
楼近辰之前一直便有这种猜想,现在再听国师的话,不由更加的确定了。
不由的问道:“那么,国师可知道界外星宇之中的那些修士,与这虚妄中的秘灵有何区别?”
“界外星宇之中的人,与我们都一样,只是我们这一界闭塞,不知道外面罢了,或许很久以前,与外界是通的,但后面不通了,至少那些传说,隐约可以看到曾经是有过界域之间的大战的。”国师说道。
“而虚妄里的秘灵,就是存在于虚妄之中,存于‘虚’与‘妄’中,对于其他界域中的修士来说,其实也是一样。不过,有此秘灵由虚到实,再归虚之后,才能够真正的成了一方神灵,其信众传播各大界域,如此才是真正的不死的存在。”
“那么为什么,界外的那些人想进来需要破界域之膜,而这个‘冬之神’却不需要?”楼近辰再问道。
“因为‘冬之神’本身是虚妄的存在,其存在便如念头,但尽管如此,祂本身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也是至少有上千年之久,甚至更遥远,由虚到实的距离,看似只是一步,却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当然,那些直接在献祭者心中寄生的夺舍者,却是最快的,只是这一种却也有极大的局限性,需要有一个很长的过程来易形换胎。”国师说道。
楼近辰现在搞清楚了,心中有了一个概念,看着面前这一片虚幻,突然笑着说道:“其实可以说,这一片虚幻,便是那‘冬之神’了。”
“也可以这么说,祂存在于我们心中,未入我们的世界,便不能真正的孕生真形。”国师说道。
“还是国师厉害,将一座宫殿建立在这里,我看不是祂不想走,而是被国师你定住了吧。”楼近辰突然感叹道。
国师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的讶异,随之便是笑容,这像是自己做了某种得意之事,却又自己不想说,然而在被人看出之后的那种矜持的得意。
“不错,冬之神,我欲捕之久矣,只是可惜这么多年来,我依然还未将之定住,无法真正的拘束住。”国师说道。
“我看,是国师大人你有点蟒蛇吞象的味道了。”楼近辰说道。
“哦,怎么说?”国师看了楼近辰一眼,问道。
“这一片无尽山,不断的增加,便是因为你需要加强镇压,要不然的话,何需如此。”楼近辰说道。
“好,真的是今非昔比了,士别几十年,当刮目相看,在你的眼中,只怕已经没有多少秘密了,老巫我自灵巫殿离开,来到这东州,能够入我眼的没有几个,你算是其中之一了。”国师说道。
“呵呵,能入得国师大人之眼,那真是荣幸,只是不知道国师大人可想过,你在这里镇压着想要拘住‘冬之神’,旁边却有一个‘秘灵’正在易胎换形。”
楼近辰话落,国师的脸已经严肃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