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开始封冻,单信芳看到他的双眼,一股冰寒在心中生出。
然后他仿佛听到了来自严寒深处的风,仿佛看到了一片冰雪大地的苍茫,在那苍茫的深处有人在喊道:“冬!”
他听到这‘冬’字时,整个人便已经冻结住了,他袖子里握剑的手已经被寒冰封冻住了,内外一起,刹那冻结,宛若一座雕塑。
这时,有一个人快速的跑过来,跪在地上,说道:“拜见大监,单信芳就将楼近辰留下的凝炼剑丸之术随身带着。”
这个人不是别人,居然是单信芳的弟子单子优。
“不错,你以后就跟着我,好生侍奉着,自有你的修行前程。”朱全阴阴的笑着说道。
“谢大监,弟子一定尽心侍奉。”单子优高兴的拜着。
这一幕,剑灵山上其他的一些人看到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在愣了一下神之后,一个个转身就逃,朱全却并没有理会,只是从单信芳的身上拿出一个宝囊来,又说道:“你找一找他的剑,以后就归你了。”
单子优大喜道:“多谢大监的厚爱!”
朱全的法念如冰水一样的浇灌在那宝囊上面,宝囊不一会儿便已经被打开,他拿出一卷纸,上面却是空白的。
再将宝囊往外面一倒,掉下很多东西,却没有一样是书写了‘凝炼剑丸’之术的书卷。
他脸色一变,说道:“没有。”
另外正从单信芳的手中夺下剑的单子优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他也有些慌了,说道:“怎么会没有呢,大监,我是亲眼看到他将那手稿放入宝囊之中的啊!”
朱全眼睛一眯,冷冷道:“不在这里却是事实,你说如果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如果不在这里,只会在白也剑那里。”单子优说道。
“白也剑在哪里?”朱全追问道。
“白也剑前天晚上下了山,不知去了哪里,很有可能回了他隐居的家中。”单子优急切的说道。
“是嘛,地址说出来,希望你能够将功补过。”朱全的眼中闪过冷光。
“小的绝不敢有半句虚言……”
……
白也剑在楼近辰下山后的第二天,也下了山。
只是下山之时,他去跟单信芳说了,本以为自己要废一番唇舌来说服师叔,然而师叔单信芳却在沉吟了一会儿之后,答应了下来。
并且还让他带着那一卷楼近辰写的‘凝炼剑丸’的书稿一起下山。
他惊讶的问为何,单信芳却说不知为何,心里有一种慌乱的感觉。
他心中的不安,是来自于自己的灵剑。
剑灵山的剑之所以叫灵剑,其原因便是那些剑都会给剑主或多或少的带来一些能力。
比如他的剑能够给他带来一些警兆,也正是这种警兆,让他避开了不少致命的危险。
于是他问道:“师叔既然心中不安,何不与我一起下山?何必执着于重建山门?”
“整个剑灵山就剩下我们几个,我是最长者,我不站出来谁站出来?一直以来,我对于我们剑灵山的内乱,都有着更深的疑思,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挑拨着我们剑灵山,不仅是那‘剑灵’的作用。”
“我留下来,或许能够接触到一些内幕隐情,不过,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思虑过多,难免会生出妄想来,从而影响到了灵剑。”单信芳说道。
当天夜里白也剑带着‘凝炼剑丸’的手稿下了山。
他一路的朝着庆元府而去。
庆元府算是一个大府,人口众多,下辖六个县,整个庆元府的地形就是一个盆地,这里有一条河经过,雨水充沛,天气湿热,是一个产粮大府。
庆元府的府城,杨梅垄路十七号。
这一天突然来了一些人,迅速的将那房间里的一对年轻的夫妇给控制了。
一番审问之后,确定了这一对夫妇是新买的这一处的住处,问他们原本的主人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这些人只得离去,没多久,却是有人来到了庆元府的南边,靠近城墙壁的一座僻静的小院外,黑暗之中,可以看到这小院里有灯光。
而这小院的院门上面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几个带着几分行草的字——秋蝉书院。
“秋蝉书院?听过没有?”黑暗里有人问道。
“秋蝉书院都没有听过吗?东州的一个传承久远的大派。”有人嘲讽道。
“东州的门派啊,东州那偏僻的地方,我哪里会知道。”那一开始说话的人没好气的说道:“东州的人也到我们中州来搅三搅四了吗?嫌命长了吧。”
“兴许是有些本事呢。”
“确定那个白也剑的妻子都在这里了吗?”
“你不信还是怎么的?可以再去衙门里问一问龟师爷啊。”
“别,谁敢啊,龟师爷的占卜之术还是很准的,可以说龟师爷床上不行,但千万不能说他占卜不准。”
这时,黑暗之中传来几声猫叫。
“已经合围了,开始行动。”这人说完之后,却是发出几声活灵活现的狗吠声。
像是有狗猫在这一带准备打架一样。
“上!”
黑暗之中,东南西北都有人翻过院墙,当然也有没有翻过去的人,他们守在外面,既做支援,也是做为防备里面的人冲出来,好埋伏阻拦之用。
院中。
陈瑾坐在那里看书,心中却似突然有弦拔动了一下,身边的灯火跳动,他立即将手中的书一卷,伸手在灯火上一抓,然后朝着外面挥扔,那团火光散为点点火焰,竟是朝着四面八方而去,如天女散一样。
火光散入黑暗,瞬间将院子照的清清楚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