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是不够的,你要亲自去看,去感受,那样做出的判断,才不会偏离轨道。
酒楼大堂里,李易压了压帽沿,他周边是三三两两的食客。
“以前还以为皇上和太上皇不同,是个贤明的君王,没想到,也是这般不堪。”
“为人子,囚禁自己的父亲便罢了,这病了,居然还不让太医去诊治。”
“天家无亲,不假啊。”
一个身着蓝衣的青年,带着几分失望道。
他一侧的汉子嗤笑, “你是从哪座山上下来的?”
“龙椅上那个人,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
“太上皇居于长秋殿,宫里人的行踪,全由皇上拿捏。”
“哪里翻得起风浪。”
“摊上这么薄情不孝的儿子,就是哪天暴毙,也不奇怪。”
“科考舞弊案,你不会真以为和那人无关吧?”
汉子意味深长,眼里透出讥讽, “太上皇不过是一次次替他背锅。”
“那个人啊,无情着呢。”
“快小声些,叫人听到,可不得了。”青年神情紧张,立马看了看左右。
“怕什么,他做的,我们还说不得了?”
“这也不是什么隐秘,外头人都知道。”
“你出去听听,谁心里不愤懑。”
“我看啦,还是趁早换皇帝算了。”
“瞧这子,是非把人逼成匪寇!哪里给了活路!”
汉子甩开青年捂嘴的手,激动起来, “我就问你,我哪一句错了?”
“皇上若不是做的太过分,彭御史会血溅寿宴?”
“绥安县的田户会被逼反?”
“那些,都是无辜的人啊!”
“驻军过去,会死多少?”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白骨一眼看不到边啊!!!”
“今天是他们,明天呢?明天是不是就到我们了!!!”
“屠刀真的很远吗?”
“暴虐无道,昏庸无能,他配吗?他配在那把椅子上吗!”
汉子青筋暴起,咆哮出声,接着呜呜痛哭。
大堂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汉子,不知道该斥责,还是跟着愤怒。
心像被什么捏着了,隐隐喘不上气。
类似的情况,在不同的场所发生。
明明是艳阳天,可建安格外沉闷。
李易在逛了酒楼、茶馆、戏园子、街市、小巷后,回了府。
究竟是太上皇的人,还是……和他一般的。
李易缓步走向院子,沉思着。
“回来了,用过饭没有?”
芸娘放下账本,迎向李易。
李易牵起她的手,朝椅塌走去, “喝了不少茶水。”
“欢来楼的老板,骂我穷酸,连饭都吃不起,娘子,你改天把他收购了,我让他看着我吃!”
李易愤愤开口。
芸娘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李易斜瞅她,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盛老板,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有心没胆。”
芸娘环着李易的脖子,笑吟吟的启唇。
“可觉得饿,厨房有温着饭。”
“没多大胃口,先陪我说说话。”李易抱芸娘坐在椅塌上。
“娘子,建安或
许另有一股势力。”
“藏的很深,企图很大。”李易低语,眉宇间有着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