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又冲杨开说道, “大头说的有道理,余一师太和玄明大师都是出家人,也不便频繁出入宫廷,只能多辛苦你。”
杨开摇头说道, “大人言重了,除了早朝和偶尔进宫递送奏折,我也没有别的事情,不似你们那般忙碌。”
长生说道, “实则也不是没有公务要你帮忙,只是我不想耽误你吐纳练气,你的周天神功能够转移灵气,关键时刻可以取长补短,转嫁接济,你的灵气修为越高,我们四人心里越有底气。”
“大人所言极是,”大头笑道, “杨大人神功盖世,妙法通玄,我们以后还得仰仗杨大人庇护关照。”
“你真是个马屁精啊。”杨开不习惯开玩笑,便是开玩笑也是板着脸。
“附议。”余一点头。
“我也附议。”释玄明点头。
大头急忙摆手, “哎哎哎,你们把话说清楚,你们是附议我呢,还是附议杨开?”
余一没有理睬大头,而是看向长生, “大人,我发现您从未单独见过皇上。”
长生摆了摆手, “也不是从未,只是我不想与皇上有太多接触,皇上赏我见君不跪,别人都跪,就我不跪,时间长了皇上会感觉我在与他平起平坐。再者,我也不想与皇上有太深私交,皇上永远是皇上,臣子永远不能跟皇上做朋友。”
长生言罢,众人都在思考他所说的话,便无人接话。
长生不愿过多提及皇上,便岔开了话题, “眼下这种生活最多只能持续半年,在这半年之中咱们将该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都做一做,同时也得抓紧时间进行准备,眼下你们三个的坐骑都有了下落,唯独大头没有坐骑…...”
不等长生说完,大头就抢过了话头儿, “大人,您就别惦记我了,我不过几十斤,出行之时你们捎上我也就是了。”
“我可不与你同乘。”释玄明歪头。
“你别看我,我虽是出家人,却终究是个女子,与你同乘,不太好吧?”余一笑道。
见大头又看自己,杨开摇头说道, “我的坐骑还在娘胎里,半年之后能负我前行已经不错了,捎你不得。”
长生知道三人在说笑,便出言说道, “大头骑马不便,我有心为他寻找飞禽为坐骑,我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寻人打探消息去了,眼下能够载人的飞禽少之又少,放眼整个中土也只有龙虎山有两只白鹤,在西南边陲倒是有一种大型禽鸟,只是那种禽鸟以死人为食,多有不吉。”
“不怕,不怕,”大头连连摆手, “只要能负我升空,以活人为食也不碍事。”
“那行,抽得闲暇,我陪你走一遭。”长生说道。
长生言罢,释玄明接过了话头儿, “大人,你身系天下民生,似这种事情,还是我陪他去好了。”
“不成,不成,你去不合适。”长生摇头,少林寺属于禅宗,而那种巨鹫是密宗寺庙举行天葬的飞禽,在密宗僧人眼里它们是神灵的化身,前去捕捉,很有可能冒犯到密宗寺庙,释玄明虽然被逐出了山门,却终究是佛门弟子,这种不太光明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伸手为好。
说到密宗,长生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对了,舍利子对你和余一的修行可有裨益?”
“大人为何有此一问?”释玄明反问。
“你只管回答有用还是没用。”长生说道。
余一隐约猜到长生想做什么, “大人千万不要再为我们费心操劳。”
“你们不说,我就当它有用,”长生说道, “我找找试试。”
二人免不得又是一番推拒,是真心推拒,不是客套推辞。
长生没有接话,虽然表面上看还有半年多,但仔细算来时间并不充裕,即将出生的马驹和可能得到的幼鸟都需要时间成长训导,自己的法术也需要时间演练熟悉,而且余一和释玄明虽然都是佛门中人,却并未涉猎降妖除魔的佛法神通,还得设法给他们寻找合用的经典秘籍,而二人修习演练也需要时间。
此时乃是下旬,距下月有二十多天,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张墨了,下月上会检阅新军,届时张墨一定会来,等到下月见过张墨之后就动身。
此番不能自己去,余一和释玄明自然不能去,杨开也没空,只能带大头去,而且是为大头寻找坐骑,也应该带他去,最主要的是他还想趁机 “探寻”一下可能藏有神通秘籍的高僧佛塔和可能存在舍利子的寺院,他现在可是朝廷一品大员,有些事情自己亲自动手也不合适,得找个唱黑脸儿的冲在前头。
众人说话之际来到牢狱,见到了被抓的女刺客,见到此人的瞬间,长生就知道此人为什么要刺杀自己,因为此人的长相与之前被他杀掉的济州刺史有七成相似,女儿长的通常像父亲,此人无疑是济州刺史的女儿。
女子此时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发,宁死不屈的准备,不曾想长生并未对其进行审问,只是平静说道, “你爹确有贪赃枉法之实,确有咎由取死之道,朝廷杀他并无不妥,不过此案我办的确有瑕疵,若是按照律法规制,理应奏请皇上之后才能处斩,若是如此,他还能苟延到秋收之后。身为子女,为父报仇孝心可嘉,但刺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我念你一片孝心,此番便放你离去,后若是再来,直接问罪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