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州刺史李德鑫也在货场附近,身边还带了几百名官兵,见长生后面还跟着不少喊打喊杀的胡人,急忙命令官兵进行抓捕。
这群胡人平里并没有将官兵放在眼里,此番见到官兵却彷如见到了救星,见官兵自远处跑了过来,纷纷指着长生,让官兵赶快抓住他这个杀人凶手。
受害者和行凶者如何界定,并不是以谁被杀为标准,得看事情因何而起,挑起事端的是这群胡人,长生才是受害者,只不过他是一个有着自保能力的受害者。
官兵一哄而上,将剩下的胡人抓了起来,虽然看似是抓了他们,实则是救了他们,如果官兵不出手,这些人都得死在长生的刀下。
官兵对这些胡人也是恨之入骨,借着抓捕的机会拳打脚踢,趁机泄愤解气。
身穿官服的李德鑫也诚惶诚恐的迎了上来,来到近前扑通跪倒, “庭州刺史李德鑫,参见大将军。”
上州刺史也是从三品,按理说见到长生是不用下跪的,长生也知道此人为什么下跪,一来是被自己的大开杀戒给吓到了,二来感激自己杀掉了好勇斗狠的刁民,为势微的官府长了威严,三是自己先前是一路杀过来的,沿途杀声震天,这家伙不可能没听到,却不去救援,此时想正在害怕受到责罚。
长生没有与他一般见识,还刀归鞘,卸下了沾染了厚厚血污的蓑衣和斗笠,转而迈步向前, “起来吧。”
见长生并未责罚,李德鑫如蒙大赦,急忙爬了起来,跟随在后, “下官不知大将军虎驾莅临,有失远迎,还望大将军……”
不等李德鑫说完,长生就打断了他的话, “废话就别说了,我是冲着大宛国那三匹汗血宝马来的,参与竞拍的人鱼龙混杂,你带兵进入货场,维持秩序。”
李德鑫急切说道, “大将军有所不知,这大窑货场乃是龟兹国的商人开办,不归我们大唐管辖呀。”
“身为上州刺史,封疆大吏,你就是这么维护大唐威严的?”长生怒目回头, “我问你,庭州是龟兹国的国土还是大唐的国土?”
“自然是我大唐国土,”李德鑫急切接话, “有大将军在,下官什么都不怕,下官即刻带兵进去。”
李德鑫言罢,冲随行校尉高声下令,命他们带领官兵进入大窑货场。
大窑货场占地颇广,占地足有数百亩,货场周围全是高大围墙,货场的大门位于南面,城楼样式,甚是气派,整个货场彷如城中之城。
大门外停放着大量车辇和许多坐骑,这些车辇的样式一看就不是中土风格,等候在外的马夫和随从有许多也不是中土人氏。
货场门口有十几名外族护院,他们已经看到长生是一路杀过来的,也看到了刺史李德鑫冲其跪拜见礼,但此番前来参与竞拍的非富即贵,要么就是一方霸主或统兵将领,他们见多了厉害人物,也
不紧张,见长生来到,立刻上前阻拦, “什么人?!”
不等长生出示号牌,李德鑫就上前高声呵斥, “瞎了你的狗眼,此乃当朝一品大员,太子太师,骠骑大将军,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钦赐国姓李大将军,还不让开。”
众护院猜到长生是个大人物,却没想到竟然大到这般地步,心中震惊错愕,一时之间尽数呆立当场。
眼见李德鑫绕口令一般的将自己的所有封号和官职尽数说出,长生多有别扭,便自怀中取出了那个号牌示于众人, “我是过来参与汗血宝马竞拍的,有号牌在手。”
众人见他持有号牌,便不再阻拦,急忙侧身放行。
眼见李德鑫也要一同进入,门口的护院再度伸手阻拦,只道此番竞拍只能一人进入,随从下人只能留在门外等候。
李德鑫这个刺史当的虽然窝囊,却也终究是三品大员,听对方竟然将自己视为随从和下人,登时勃然大怒,想到先前长生受阻时自己也未曾及时前往援救,担心长生回返长安之后罢他官职,再加上有长生这个绝世高手撑腰,便狐假虎威,借机发难,趁机讨好, “放肆,庭州乃我大唐国土,国门重镇,本官主政庭州,岂能容你们在庭州为所欲为。来人,给我进去,但凡没有通关文牒的外族人一律驱逐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