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愚一走。
幽暗的走廊便只剩两个女人了。
韩江雪累坏了,也不管会不会把衣服弄脏,靠着墙站着。
林清溪那温婉的美眸,却一直盯着张若愚熟悉的背影,柔声说道: “一眨眼,他快三十了。”
韩江雪闻言,没听明白小姨是在唏嘘,还是暗示什么,却缓缓站直了。
一种单挑的氛围,弥漫整个走廊。
“他从小到大,没过过几天好子。他心里有事,也从来不说,连我都不说。”林清溪美丽的脸庞上,掠过一抹心疼之色。
“男人的事,哪能什么都跟女人说。”韩江雪挑眉道。 “他可是一个极端的大男子主义,不听劝,不服管,像个恶霸。”
听着韩江雪那近乎贬低的评价。
林清溪非但不生气,眼眸深处的淡漠,反而柔和了不少: “能过,就和他好好过,对他好点,他这辈子受了很多委屈,吃了不少苦,他不说,是不想让别人添堵,是心疼别人。”
韩江雪愣了愣。
脑海中浮现那晚打
雷夜。
当谈起父母的时候,他的确用一种非常规手段岔开了,让自己又气又笑,哭笑不得。
这家伙,的确善于伪装,把什么事都藏在心底。
“过子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韩江雪感受到了侵犯,硬气道。 “能不能过,过不过的好,我们自己说了算,不用别人指手画脚。”
林清溪没在意她的强硬。
或者说,不在乎。
如果小姨连这点隐忍都没有,那当她在机场看见近乎宣战示威的结婚证件照时,她就可以开战。
但她来滨海,不是找麻烦,更不想打搅他的生活。
仅仅只是想和张若愚一起过生,吃生蛋糕。
他们已经十年没在一起过生,切蛋糕了。
尽管这十年,她每天都在关注他,担心他,为他牵肠挂肚,为他身处险境而绝望,为他功成名就而高兴。
可她什么也不能说,更不能在电话里,温柔而骄傲地喊他一声——张将军。
她只想保留他十八岁以前的记忆,不敢把任何十八岁以后的变数塞进她和他之间的关系。
她怕塞进去了,她和他就变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对他有点耐心,脾气好点。”
林清溪红唇微张,柔声说道: “他值得这世上最大的温柔与善良。”
“他怕打雷,刮风下雨的时候,多关心他,哄哄他。他不是真的害怕,他只是习惯了。”
张若愚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
林清溪克制着内心的波澜,说出最后一句话: “不论发生什么事,请你不要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