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张若愚从兜里掏出电话,摁断,然后努嘴道: “你继续。”
韩世孝皱眉,冷冷道: “我知道你和韩家有渊源,但你和韩江雪,不可能——”
话音未落,张若愚手机又响了。
连续两次被电话铃声打断,韩世孝有些动怒。
但该说的,他说尽了。
张若愚再次摁断电话,平静道: “你知道我们已经领证了吗?”
“过了今晚,不会有人知道。”韩世孝笃定道。
张若愚掐灭香烟,陷入沉思。
看来韩家想悔婚的不止韩江雪,还有她爹。
“张若愚,我劝你现实点。你们不论是身份地位的悬殊,还是家庭背景的差距,都注定走不到一起。”韩世孝软硬兼施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存在于童话故事,现实中没有。”
“你说到我心坎上了。”张若愚挺直腰板,共情道。 “我和小雪反复强调,我志不在儿女私情,只待一朝展翅,遨游四方,怎能困于一池井水?可她哭着喊着非我不嫁,我不娶,她就寻死觅活。”
“之所以领证,我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张若愚的总结带着委屈和隐忍。
韩世孝闻言,目露寒光。
怎么你还成了展翅遨游的天鹅了?堂堂韩家掌上明珠,成井底蛤蟆了?
正要发怒,张若愚的电话又响了。
韩世孝怒火攻心,却强行按捺住: “你先接。”
一个当了十年炊事兵的厨子,哪来那么多业务?
张若愚清了清嗓子,刚接通便提高了音量: “什么?咱们北莽八大王牌师五千多名兄弟都要来喝我的喜酒?还要闹洞房?连新晋北莽少帅龙将军也亲自来了?”
张若愚偷瞄了韩世孝一眼,委婉道: “没要这么劳师动众吧?你们不是刚在首都授勋,昨晚不是还参加了授勋国宴?这么忙,真没要——啊?我这个老大哥新婚燕尔,不来不行?嗨!都是自家兄弟,我能跟你们见外?什么?都到滨海了?十分钟就来我家?唉,你们真要来也提前打个招呼啊,我这什么都还没准备呢!”
韩世孝在一旁听得直皱眉。
北莽八大王牌师喝你的喜酒?闹你的洞房?那可是华夏最精锐的战斗部队,更是已故传奇战神张向北的嫡系部队。
新晋北莽少帅龙飞,更是军部少壮派领袖。
如此位高权重的军部统帅,来喝你一个炊事兵的喜酒?
连吹牛都吹不明白,能活明白?
韩江雪要和这样的男人相伴一生?
别说大老板,他一个外人也不答应!
“小韩,要不你改天再来?”挂断电话后,张若愚重新点了一支烟,风轻云淡道。 “你也听见了,我那帮原单位的兄弟要来喝喜酒,还有十分钟就到。要是和你下面那帮小弟撞见,难免发生不要的误会。”
“误会解释一下就清楚了。”韩世孝冰冷道。 “十分钟后,你的兄弟不来,我的人就会上来。”
说罢,他朝楼下打了个手势。那黑压压的西装猛男得令,一个个蠢蠢欲动,目露凶光。
“说起来,咱俩也算沾亲带故,何呢?”张若愚无奈道。
“我要是你,现在就收拾行李滚出滨海,一辈子都别回来。”韩世孝步步紧逼,不留余地。
“我说过了,是韩江雪逼我娶她。”张若愚有些委屈。 “难道当一只淳朴善良的天鹅也有错?”
韩世孝心头一颤,差点把张若愚从五楼推下去。
十分钟眨眼就过去了。
韩世孝的目光,死死盯着路口转角。那是来这栋危楼的唯一通道,北莽八大王牌师五千精锐真要来,还不得把这破路给碾碎?
“来了。”张若愚叼着烟,眯眼说道。
韩世孝闻言,极目眺望。